時間經過半日,莫淵輕車熟路,已然結束了在東仙宮內的修煉。
他站起身,感到體內靈氣運轉無比通暢,此處修煉九天生基大法的三個分身完全凝聚成形。
沒有過多耽擱,他走出宮外。
天光透過宮殿屋簷灑下,劉奉林負手立在一株老鬆旁,目視莫淵向他走來。
“前輩,”莫淵拱手道,“今日多謝您的指點和招待,晚輩修煉已畢,這便要動身前往下一處福地了。”
劉奉林微微一笑,點頭道:“這點小事不足以掛齒,無需道謝。你要前往第五福地西仙源,那麼有一人你定會遇上。”
“哦,敢問是何人?”莫淵問。
“那就是地仙張兆期。”劉奉林說。
莫淵疑惑:“張兆期?還請前輩詳細說說,他是何等人物?”
劉奉林眯起眼睛,仿佛在回憶往事:“這張兆期嘛……他早年與毛伯道、劉道恭、謝稚堅一起在王屋山學道三十餘載,曾共同煉出一枚神丹。但這丹藥卻有些問題,當時毛伯道、劉道恭先後服用,全都喪命當場。”
莫淵聽得心驚,不由得追問:“那張前輩他……”
“他和謝稚堅見勢不妙,自然是棄藥而逃。”劉奉林說,“但誰知道,那丹藥並不是有問題,而是成仙之丹。張兆期因為放不下友人,還是回去看了。結果瞧見那毛伯道與劉道恭已成仙體,可謂是悔不當初。”
“但他仍是具有心性之人,即使不依靠神丹,他也另尋他路。在西仙源寓坐煉二十餘年,方才得道飛升。”
莫淵若有所思:“原來如此,那晚輩與他夢中相見,又該如何應對——他性情如何?”
“你放心吧,”劉奉林哈哈一笑,“他雖說性情有些怪癖,但卻不是那種為難晚輩的家夥。你若以心誠相待,他大抵不會為難。”
“不過他這人怪癖就怪在喜歡設置些難題,來磨煉年輕後輩。等你見到他,自己權衡處之吧。”
莫淵心中思索這些話,知曉西仙源的行程恐怕未必能太過順利。
但他也沒有什麼懼意,對劉奉林道:“多謝前輩提醒,晚輩心領了。”
劉奉林擺擺手:“你去了那邊,自然會有你的機緣。我與張兆期不過點頭之交,如今也不便乾涉你們之間的事情。”
“但是記住,善意為主,實力為輔。隻要你自身立得正,就無需擔憂太多。”
“是,前輩。”
莫淵跟劉奉林說完話,便道彆對方,乘著飛劍一路向東。
他經過山巒連綿,溪澗縱橫,很快瞧見了遠處位於西源山的西仙源。
這裡景色秀麗縹緲,白色的霧氣繚繞山巔,如天上的煙雲仙氣飄飄。
莫淵從空中俯瞰,能瞧見一處地方的霧氣與旁的不同,鍍上一層神秘的幽紫——這是隻有修道人才能瞧見的靈光,頓時心知肚明,那地必是紫雲宮的所在。
那紫雲宮建於唐朝天寶年間,可謂是曆史建築。規模龐大而雄偉,主殿大氣莊嚴,翹起的飛簷、描金的彩繪無不顯示著它的久遠。
莫淵慢慢踱步道宮殿前,路邊看到一座古井,井水清澈見底,泛著淡淡靈光。
他心知這一定是傳說中的那口“丹井”。
傳聞丹井的泉水終年甘甜無比,即便大旱之年也不會枯涸。不僅如此,倘若人貼耳靠近,還能從中隱隱聽見木魚的聲音。
對此說法,莫淵嗤之以鼻:“張前輩得道成仙之地,怎麼可能會有佛家的木魚聲?可見是後代凡人牽強附會,硬把佛道兩家捏成一家罷了。”
“丹井”後再往下麵走一點,就是一處陡峭八字形岩壁。因為喜鵲時常飛至此地築巢,寓意福運,所以人們稱之為“喜鵲岩”。
此時喜鵲們也探出頭來,嘰嘰喳喳地鳴叫,仿佛在附和著莫淵的話語。
莫淵感慨一番後,想起劉奉林的叮囑。他站在紫雲宮大殿門口,頗有些頭疼。
“劉前輩說我定會遇見張兆期,不免會有考驗。既然如此,我是不是主動登門拜訪會更好一些?”
“可主動拜訪,我又要去哪裡尋他呢?”
正當他猶豫之際,忽然紫雲宮的宮門打開。莫淵愣住,謹慎地觀望,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張兆期對他發出的邀請。
他躊躇片刻,決定先進入宮殿內看看。
走進去沒幾步,就聽到了前方傳來一陣討論聲。
紫雲宮的大殿內,有四名道人盤腿坐在一個巨大的丹爐旁,仿佛在進行什麼重大的討論。
“這是……”莫淵心中一動,不禁駐足觀望。
那四個道人爭執不休,但具體爭論什麼,憑借莫淵元神真人的耳力,都聽不出來。
就在這時,其中一名道人似乎惱火,猛地一揮袖。轉頭看見站著的莫淵,迫不及待地招呼他:“這位道友,你來得正好!”
他指著煉丹爐說:“我等正在討論一件大事,不妨請你也參詳參詳。”
莫淵感覺這場景蹊蹺,但沒動聲色,跟著演下去:“不知道前輩們遇上了什麼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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