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隻要不是個聾子就能聽出他的諷刺。
沈醉覺得自己以前在所有世界裡受過的委屈加起來都不如這個世界的多,偏偏他現在還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簡直欺人太甚!
深吸一口氣。
“洛川,你聽話,放開我。”
“洛川”的氣場瞬間冷了下來,沈醉都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正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臉頰忽然被人掐住強製轉過來與之對視。
他的眼睛很黑,卻不是如同墨玉一樣的黑,而是如同濃稠的淤泥一樣肮臟的黑,眼裡還閃過幾絲詭異的金光。
“洛川?哼!這原本是你為我取的名字,卻便宜了那個廢物。你以為被那個廢物用了十多年的名字我還會再用嗎?”
“我為自己起了個新名字,叫——沈淵。如何?跟大人一個姓,是不是很開心?”
不如何。
沈淵心中的沈醉開不開心他不知道,但沈醉心中的自己是肯定不開心的,甚至還有一種粘上不乾淨東西的既視感。
沈淵眉梢一挑,“看來您是很不滿意我跟您一個姓,但您越不滿意我就越開心。”
“怎麼,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種小事?”沈醉依舊不動聲色。
“哼。”沈淵冷哼一聲。
冰涼的氣息覆蓋他的臉龐,他能感覺到那股氣慢慢往上移,最後吻在他的眼皮上,滿意的在那張不管何時都冷靜的臉上看見驚慌錯愕的表情。
沈醉現在滿腦子隻有一句話:男主他到底怎麼了!
有那個正常人會舔自己仇人的臉啊!他都不嫌惡心嗎?
“你真令人惡心!”氣血上頭,沈醉氣的身體都在發抖。
沈淵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仿佛折辱沈醉是一件讓他特彆享受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沒帶手套的樣子,原來您洗澡的時候也會把手套取下來嗎?我一直以為您是戴著一起洗。”
火熱的指尖攥緊他的手腕,將他翻了個身仰麵躺在地上,卻依舊牢牢固定著他。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壓製住沈醉,另一隻則牽起沈醉的手腕湊到自己嘴邊。
沒了手套的遮擋,一雙手完完整整的展現在沈淵麵前。
沈醉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蛇盯上了,巨蛇將自己圈起來宣告自己的主權。
尖牙刺入皮肉咬破手腕那份薄薄的肌膚,這一次並沒有分泌毒素,因此並沒有感覺到渾身無力。
與上次不同,這次他並沒有失控的吸食血液。將皮肉咬開後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沒入浴袍,沈淵就一路順著血流淌的痕跡,將上麵的鮮血舔舐殆儘。
沈醉嘴角冷冷勾起一個弧度,體內的異能已經恢複了一些,但上麵的人還在認真享受著“晚餐”,並沒有察覺。
指尖微微引動異能,用來防止他失控的控製器頓時收緊,並且一股強力的電流直擊心臟,讓他心臟有一瞬間停滯。
痛苦深入骨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電流流過自己的五臟六腑。
沈醉趁機把他推開,站起身眯著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沒戴眼鏡看的不是特彆清楚,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冷冷嗤笑一聲:“蠢貨。”
異能在掌心凝結,模擬念力操縱他往地上摔。
沈淵頓時往前一撲,狼狽的倒在沈醉腳邊。
“真是狼狽啊,剛才那股神氣勁兒怎麼不見了……”沈醉眼瞼微垂,掩下眼底的冷意,學著他之前那樣也掐住他的下巴,“洛川呢?”
為了讓他能夠回答,特意收回一些異能,讓他能夠順暢呼吸。但為了預防他突然暴起,還處於半鬆不鬆的狀態。
“咳、咳咳……”沈淵不受控製的咳嗽起來,隨後嘴角咧開一個笑,討好的蹭著他的掌心,“為什麼……我不乖嗎?為什麼總想著他……咳咳……”
然而卻被沈醉毫不留情的甩開。
“你覺得自己能和他相提並論?”
多麼明顯的差彆對待啊……沈淵在心中輕笑一聲,心中的不甘更大了。
他本來也沒想過自己體內會有另一個人格,被沈醉封印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一直保持著清醒狀態,看著外界另一個人格的生活。
他還交上了朋友,跟個傻子一樣。
沈淵對於“朋友”這種東西想開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沈醉對那個廢物的偏愛。沈醉對他的態度與自己完全不同,對自己有多惡劣對他就有多寵溺。
起初他以為自己並不在意,但漸漸的,一種名為嫉妒和不甘的情緒在心底醞釀,隨著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
明明本質上是同一個人,卻被用兩種截然相反的態度對待。
他難道還不如一個廢物?
後來他發現那個廢物對這個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他在暗地裡覬覦著,就像陰溝裡那看不得光的臭蟲一樣準備隨時奪取身體控製權。
汲汲營營這麼久,沈淵又怎麼會那麼輕易放棄?
他緊緊握住沈醉的手,一邊討好的親吻著他的掌心,獸瞳中泛起猩紅,裡麵雜糅著不知名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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