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垂在兩側的手拳頭緊握，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多重情緒在他眼中交織翻滾，等抬起頭來又是一派笑意吟吟。
“身份？您說的身份是什麼？是您的因為慈悲之心收下來的孩子，還是……您的工具？”
沈醉沒有答話。
沈淵輕笑兩聲，多半是工具吧，畢竟沈醉把那個身份給了洛川，他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那個一開始被製造出來隻是用於完成沈醉野心的工具。
"有什麼區彆嗎？"沈醉笑了，在沈淵麵前毫不掩飾他的嘲諷。
沈醉的意思是他們倆不過都是自己為了完成任務所要利用的工具罷了，而這句話聽到沈淵耳裡卻變了味兒，以為沈醉的意思是"不管你是什麼，在我眼裡都沒有區彆，因為我不在乎你"。
於是他臉上的笑意徹底消散。
原以為他過了十多年已經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了，卻不料他還是低估了沈醉對他情緒的影響程度。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憑什麼那個廢物能得到那麼多的寵愛，他卻隻能得到冷眼相待？
如果剛才親他的不是自己，而是洛川，想必眼前之人根本不會發怒，隻會寵溺的告訴他這是不對的，下次不能這麼做。
換成自己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摁在牆上。
"我究竟有哪裡不如他，原本你給我的名字我也讓給他了，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卻還是這麼惡劣！"
沈淵的眼神變了，變成沈醉熟悉的當年那樣，惡狠狠的看著他，就像一隻能把他生吞活剝的狼。
體內血液嗅到危險的氣息開始沸騰，沈醉快要抑製不住自己的征服欲。
果然，比起聽話的乖巧的，他還是喜歡這種有尖爪利牙的寵物。
異能再次凝結，將沈淵扯了過來。二人的臉挨得極近，呼吸交融在一起，不同的是這次掌握主導權的是沈醉。
那張旖麗妖冶的臉突然湊近，讓沈淵呼吸一滯，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那張臉倏地笑了，美得讓人心驚，薄薄的紅唇裡吐出來的氣息撲在沈淵臉上，沈淵甚至能看清隔著金絲鏡那雙鳳眼眼尾微微上翹，眼睛的主人很開心的樣子。
"隻要你聽話，我自然會對你好。"
聽話？沈淵一陣恍惚，他還能怎麼聽話？他已經夠聽話了。
他在身體裡一直窺探著二人的生活，心中對沈醉的憤怒與殺意也早變為了占有欲和嫉妒。
所以他一直學著洛川的一言一行，學著他賣乖，學著他做好孩子，甚至把原本屬於自己的名字也讓給了他，他還不夠乖嗎？
隻要他拿到身體控製權，他就可以完全的取代洛川，享受沈醉的關愛。但他沒想到出來之後由於太興奮了，他又不是個能夠克製住本能的人，於是就對沈醉動了手，暴露身份。
要說他後悔嗎？他當然不後悔，他後悔的是當時一時大意讓沈醉逃開了。當時就該第一時間打暈他，把他綁起來才對。
脫離控製的沈醉很難抓住，很有可能把他再次封印起來。他不想再次被封印，就隻能先一步抓住沈醉。
"我聽話，大人。"沈淵的聲音沙啞至極，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沈醉卻被沈醉輕輕閃開了。
沈淵眸中閃過一絲受傷，"大人，為什麼？"
"噓——看著我。"沈醉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從容不迫的撫摸著他的麵頰，就仿佛一個慈愛的天使在看罪惡的靈魂一般想要將他救贖，"乖乖的，彆說話，也不要動，好嗎？"
他的眼睛與他的話像是有某種神奇的魔力一般，沈淵的小動作真的停下了。不僅如此，他的臉上還如沈醉所想那樣露出一張陽光的笑臉。
"嗯！我會聽話的，隻要你多看看我。"
很好。沈醉嘴角輕勾，看樣子蠱惑又成功了。
沈淵的瞳仁變成心形，這是被控製成功的標誌，但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蠱惑術的成功發動其一要求的就是與對方視線對上，且二人挨得越近成功概率就越大，控製時間就越長。
這跟催眠有些類似，但控製效果比催眠要好得多，且不容易清醒，還是潛移默化影響的。如果說催眠就是控製一時，催眠結束後或者解開後被催眠者就會回歸正常，那麼蠱惑術就是在對方清醒狀態下操縱他，讓他清醒且自願的完成任務。
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就算蠱惑術被解開了他還是一樣會聽你的話。
但這技能唯一的缺點就是……它是合歡宗開發出來讓宗門弟子用於采陽補陰上的，具有一定催情效果，被施術者容易對施術者產生某種感情和欲望。
隻是不知道這東西對同性用會不會生效。
沈淵眼神迷離的捧起沈醉的手，主動放在自己臉上蹭著他的掌心，呼吸聲越來越粗重。牙齒輕輕咬住手套邊沿，似乎想把手套扯下來。
沈醉哪裡會讓他得逞？拇指按在他的唇上，挑開他的嘴唇伸進去。
沈淵身體顫栗，呼吸聲更重了，不敢咬下去，隻敢輕輕的觸碰。
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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