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男人這種生物,是占有欲很強的,十分容易吃醋,吃起醋來也不會比宮鬥手段弱多少。
看過自然界的雄性爭奪與雌性繁育後代的權利而做出的鬥爭嗎?一旦發起狠來多數情況下是會要了對方的命的。在自然界中這種場景屢見不鮮,雖說人類擁有了區彆於野獸的智慧與強烈的非欲望的感情,但本能這種東西是抹不去的。
不過繁育後代博得雌性青睞的本能姑且可以稱為是虛榮心,但如果這份虛榮心之上再加上強烈的感情呢?欲望與感情一旦朝著同一個方向發力隻會讓主人變得更瘋。
現在的陸明昭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他對沈醉的感情是沒由來的,是莫名其妙的,是一見鐘情。但這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樣貌,論長相他很確定自己更喜歡真正的女人那樣的看上去就身嬌體軟的,最好是可愛一些能夠依賴他。
沈醉分明哪哪都不在他的標準內,但是他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喜歡沈醉,是十分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喜歡他,並不是一時氣血上湧或是見色起意。
……好吧,沈醉的皮囊確實很好看,但也確實不是他喜歡上對方的主要原因。
陸明昭此前從不相信什麼命中注定,他覺得自己的命,自己該走什麼路,自己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就跟他父親從凡間界一個人人看不起,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小乞丐一路爬上了多少凡間界的人夢寐以求的玄界一樣,他甚至還成為了一代宗師,年輕時候與沈醉一同留下了一段美名佳話。
在父親的影響下陸明昭從不信命,因為如果有命,他的父親就會爛死在下麵了,而不是成為現在的陸宗主了。
但是現在他似乎有點相信冥冥之中有些人之間是一定會互相吸引的了,在遇到沈醉之前他也確實很喜歡看漂亮的女孩子,但那隻是出於一個正常人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捫心自問,誰不喜歡漂亮美好的事物呢?尤其是那些長得漂亮的人被你嘴甜哄的衝你笑,就像看到了花開了那樣,很難不心情不好吧,所以陸明昭總是很樂於去當一個風流不羈的浪子。
但是他心中有一把尺子,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哄人開心是真,但是僅僅隻限於朋友的程度。雖然他以前總被人說是風流桃花命,但陸明昭這個人其實很長情。
不喜歡的人他是真的不會給一點念想直接拒絕——不過那些都是在小師妹事件之後的了,如果不是經曆過那件事,他也不會就此放飛自我。
他以前也不明白那些為愛癡為愛狂為愛框框撞大牆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對方隻是跟彆人接觸一下,哪怕隻是朋友也要吃醋,為什麼對方不理自己會這麼難受。
這簡直是沒有腦子的表現,喜歡的人如果不喜歡自己,那何苦強迫自己去喜歡他?不如換一個人。
但現在看來,是他太年輕了,感情這種事情根本不是自己能控製得住的,在自己置身事外的時候還能遊刃有餘的點評,高高在上的指點,但一旦輪到自己他才發現自己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理智。
明明已經決定好了雖然喜歡沈醉但不能影響自己的複仇計劃,明明這個時候不該得罪不動樓的人,但是還是控製不住的生氣,想要擋在沈醉的麵前,並且高調宣布沈醉是自己的人。
這很奇怪,仿佛他靈魂深處的烙印就注定了他是要等待這個人到來的,遇上他的那一刻本來沒什麼特殊的世界也好像煥發了生機,但陸明昭不排斥這樣的感覺。
他看了謝琉衣一眼,眸中壓抑翻滾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好在這股即將噴發的情緒還是被他壓抑住了。
他伸手抱住沈醉的胳膊,把自己整個人貼在他身上,就跟宣誓主權那樣,目光堅定卻帶著十足挑釁的與謝琉衣對視。
“謝樓主,久仰。我是陸明昭,是沈叔叔的……侄子。”
他想了好久自己和沈醉到底是什麼關係,思來想去也就侄子這個身份最合適了,既不顯得過於疏離,也不會顯得太疏離。
謝琉衣不是什麼乾淨的出身,一路上走的路也是肮臟無比的,見不得光的東西他見得多了,因此他能夠一眼知道陸明昭眼底壓抑的情緒是什麼。
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彆人搶走了那種要吃人的目光,這種目光,名為“嫉妒”的目光謝琉衣見過無數次了,尤其是這種帶著情欲的嫉妒。
他忽的勾了勾嘴唇。
哎呀呀,瞧瞧,還以為是還未馴服的野獸,誰知道是一條覬覦主人的惡犬。
那還真是麻煩了啊,這小家夥看來是不會那麼輕易的跟自己走了,怎麼辦呢……
目光漸漸轉移到一臉儒雅笑著同陸明昭說話的沈醉,看來還是得從他身上下手,他似乎記得,沈醉有個與他十分恩愛的道侶吧。
被朋友的兒子喜歡上,背叛了自己道侶這種事情,沈醉肯定是做不出來的,到時候自己隻需要再加把火,根本不愁陸明昭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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