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白把茶杯擱置在茶幾上,坐到徐憶雪的身邊,她見狀立馬扭過頭,用後背對著他。
小小的身影有幾分氣性,瞧著倔強。
“羨羨。”江時白慢條斯理地拿出手機,切換到他昨日的攻略界麵。
知道徐憶雪這幾日會來淺水灣和他們一起住,他怕她一個人無聊,於是在網上找了一份帶孩子的攻略。
本想給她一個驚喜,現在到變成哄孩子的工具。
許羨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他,“嗯?”
他好端端喊她乾什麼?
“我看到附近新開了一家兒童樂園,門票我都買好了,可雪兒好像不願意跟我一起去玩。”江時白狀似一臉煩惱,憂愁布滿全臉。
他說話悠哉悠哉,每個字都放慢語速,故意想讓徐憶雪聽清。
果不其然,原本氣鼓鼓的背影多了幾分動搖,耳朵豎起,抱著小熊玩偶的手都變得不堅定。
許羨莫名想起從前他好像就是拿著甜點站在房門口誘惑她,讓她輕易原諒他的行徑。
這套拙劣的伎倆,哄小孩,哄老婆如出一轍。
見她不為所動,江時白也不著急,麵色沉穩,眼底染著淡淡的笑意,語氣遺憾。
“雪兒要是不願意去,我隻能把門票退掉,隻是可惜兒童樂園裡的小朋友見不到雪兒這麼漂亮的小公主。”
他懂徐憶雪的心思,完全拿捏心理。
吃喝玩樂小孩子難以抵抗,幼兒園前幾日就放了寒假,徐憶雪就是在家裡玩膩了,才來淺水灣找他們一起玩。
同齡人的小朋友對於她來講充滿致命的誘惑。
而且小舅舅誇她漂亮,徐憶雪摳了摳指甲,櫻桃唇抿了抿,嬰兒肥的臉蛋鼓了鼓,動搖得更加厲害。
要不原諒小舅舅一次?
心性不堅定的徐憶雪磨磨蹭蹭轉過身體,抬起軟乎乎的眼睛看向江時白,語氣軟糯,“小舅舅,我還和你玩,你彆退票,萬一小朋友們見不到我,他們會傷心噠。”
她說得有理有據,仿佛為了兒童樂園的小朋友著想,找到一個絕佳的理由。
江時白沒有戳破她的小心思,捏了捏她軟彈的麵頰,笑得溫柔,“好,聽雪兒的話不退票,免得小朋友們見不到雪兒難過。”
徐憶雪不是個記仇的小女孩,聽到能出去玩,將剛才的不愉快全部拋到九霄雲外,親昵地用臉貼了貼他的大掌。
她亮閃閃的眼睛像是淬著光,聲音興奮,儼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嗯,下午吧,中午小朋友們都回家吃午餐了。”快臨近中午,江時白沒打算現在帶她出門,免得玩過頭不吃飯。
“好。”徐憶雪不纏人,爽快答應,隨後視線落在沒有看完的電視劇上麵。
目睹他哄人全程的許羨眼眸染著不自知的笑意,仿佛看見未來江時白哄他們孩子的畫麵。
沉溺在幻想中的她站在原地愣神,直到江時白朝她說話,才反應過來。
許羨眨巴著澄澈的眼睛,滿臉茫然,“你剛才說什麼?”
表麵平靜,內心則是腹誹。
女人果然過於感性,隻是看到這幅溫馨的畫麵,她就動搖先事業後孩子的想法。
下次還是少看點他和雪兒的互動為妙,不然說不定哪天腦子抽搐真把生孩子提上日程。
江時白盯著她花癡的表情,笑而不語,半晌挑眉,唇角上揚道:“我說你的燕窩要冷掉了。”
彆看他的注意力全在哄孩子身上,其實有不少目光都落在她臉上,剛才一閃而過的向往他沒錯過。
許羨聞言莫名臉頰發燙,有種脫光衣服被人看光的錯覺。
她強裝鎮定,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端著那碗不太熱的燕窩坐到餐椅上,慢吞吞地吃。
等到十二點他們將午餐吃完,在家裡休息了一會兒,江時白開車帶著兩人前往兒童樂園。
新造的兒童樂園外觀造型獨特,是一顆粉藍色的糖果,進入樂園的門口有幾家賣小玩具的商店。
徐憶雪對於可愛的東西沒有抵抗力,看見新奇的小玩具眼睛一亮,像是靈活的小魚似的鑽進店鋪。
江時白和許羨緊跟其後,生怕她在眼皮子底下不見蹤影。
周六的兒童樂園基本都是爸爸媽媽帶著孩子在玩,小小的店鋪擠滿人,兩個成年人不如徐憶雪小小的身子擠得如魚得水。
目光一直落在徐憶雪身上的許羨一時沒注意到貨架的拐角竄出一個小男孩,眼瞧著要撞上她的小腿。
兩人十指交握,江時白眼疾手快把她往後一拉,避開一閃而過的“小炮彈”,和她擦腿而過。
許羨往後退了一步,腳步虛浮,險些踉蹌倒地。
要不是腰部多出一條健碩的手臂,她指不定已經向後滑倒。
小男孩見狀猛地急刹車,差點由於慣性摔倒。
他轉過身對著兩人道歉,清秀精致的小臉掛著一絲嬰兒肥,聲音略微冷漠,“對不起姐姐,差點撞到你。”
小男孩年紀瞧著隻有五六歲,穿著一身黑色的小西裝,腳踩小皮鞋,有和這個年紀不符的穩重,連道歉都是一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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