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寶瑜到底還是染了風寒。
大哭過一場之後,蓋著被子睡了一覺。
可能睡著之後太熱踹了被子,也可能是薑湯的效果沒那麼好,總之醒來之後,宴寶瑜就開始發熱咳嗽。
宮女隻能再去請太醫。
消息傳到仁壽宮,太後到底不放心,命人擺駕,親自到昭陽殿探望宴寶瑜。
剛跨進宮門,就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
太後心疼不已,快步走進殿內:“寶瑜。”
殿內宮女齊刷刷跪下:“參見太後娘娘。”
宴寶瑜聽聞太後駕到,掀開被子就要起身迎接,太後疾步走到床前,抬手阻止:“你還病著,不必多禮了。”
宴寶瑜以帕子掩嘴,低低咳嗽兩聲,臉色蒼白而虛弱,眼角蒙上一層晶瑩的水汽,看著格外惹人心憐。
太後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忍不住心驚:“怎麼這麼燙?太醫請了沒有?”
翠燕跪在地上,惶恐回話:“回太後娘娘,奴婢已經讓人去請了太醫。”
太後轉頭看向滿殿的宮人,疾言厲色問道:“你們這些奴才到底是怎麼伺候的?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就應該拖出去打死,通通打死!”
宮女惶恐求饒:“太後娘娘饒命!太後娘娘饒命!”
“母後。”宴寶瑜撲進她懷裡,哭得不能自已,“嗚嗚嗚嗚……求太後為我做主……”
太後坐在床沿,輕拍著她的脊背,蹙眉問道:“你怎麼又惹到晏九黎了?”
宴寶瑜隻是哭,哭得傷心欲絕。
“行了,彆哭了。”太後被她哭得心焦,轉頭看向殿內兩個大宮女,“翠燕,到底怎麼回事?”
翠燕跪在地上,惶恐地回道:“殿下今日喬遷新府,六公主想跟說一聲恭喜,順口提到武陽侯,不知怎麼的就惹了殿下震怒,命人把公主丟儘了湖裡。”
“真是豈有此理!”太後大怒,“她這是想淹死自己的姐姐嗎?”
晏寶瑜想到溺水時有恐懼,嗚嗚哭了起來:“母後,兒臣差點就回不來了,嗚嗚……”
太後垂眸,想到她今天受了這麼大委屈,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再想到晏九黎那個逆女,心裡更不是滋味。
她無奈地開口:“你以後彆去招惹她,躲著她一點不行嗎?”
明明已經在晏九黎手裡吃過幾次虧,怎麼一點記性都不長,還要主動送到她麵前去讓她欺負?
宴寶瑜擦了擦眼淚,哽咽道:“可是兒臣已經二十一歲了,母後,兒臣的婚事該怎麼辦呀?”
太後神色陰鬱,不由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