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午後正好閒著沒事。
聽到太後傳召,她獨自琢磨了一會兒,思索著太後突然召見她的目的。
眼下是個敏感時期,尤其在太後跟晏九黎關係惡劣的節骨眼上,她沒辦法不多想。
半個時辰之後,皇後才帶著宮人前去。
太後正在吩咐掌事宮女準備晚膳,皇後領著貼身宮女上前請了安:“天色還這麼早,太後就開始準備晚膳了?”
太後淡道:“哀家請皇上和九黎一塊過來用晚膳。”
皇後心頭咯噔一下,暗道果然跟晏九黎有關。
她在太後旁邊坐下來,就聽太後說道:“皇後,哀家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議。”
皇後斂眸:“臣妾洗耳恭聽。”
“哀家打算給裴祁陽和九黎賜個婚。”
皇後一驚,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太後:“祁陽和?”
“怎麼?”太後淡淡一笑,“皇後這是不願意?”
皇後很快定下神來,壓下心頭不悅:“不是臣妾不願意,而是怕看不上祁陽。”
頓了頓,她有些無奈地笑道:“祁陽在外名聲不好,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從小就被母親慣壞了。此次能進金吾衛被管束,已是極大的榮幸,但做駙馬,隻怕他還不夠格。”
“什麼夠格不夠格的?九黎如今名聲又能好到哪兒去?”太後一副寬容大氣的態度,“哀家就是替她發愁,難得祁陽和九黎能和睦相處,哀家覺得他們正合適。”
皇後垂眸喝了口茶,眼神微暗。
太後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她一清二楚,不就是想著晏九黎不成親,顧雲琰和宴寶瑜也沒法成親嗎?
可惜她這個如意算盤打錯了。
裴祁陽縱然是紈絝,也不可能給一個聲名狼藉的做駙馬,裴家丟不起這個人。
不過她不著急。
這件事拿主意的人是晏九黎,太後隻怕還做不來這個主。
所以皇後不打算跟太後撕破臉,隻是溫和問道:“這件事同意嗎?”
太後淡道:“哀家已經派人去傳她進宮,等她來了再說。”
皇後應了句是,垂眸不再多言。
……
晏九黎接到太後召她進宮的口諭時,並不覺得意外,晏寶瑜落了水,太後自然要為她討回公道的。
傳旨太監站著門外候著,語氣格外恭敬:“太後娘娘說,很久沒有跟皇後和您一起用膳了,所以請殿下去仁壽宮一聚,好好敘敘母女之情。”
晏九黎淡淡應了句,起身出門,命人備馬進宮。
她喜歡凡事速戰速決,不想浪費那麼多時間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抵達仁壽宮時,皇上和皇後都在。
晏九黎連禮都沒行,徑自走到一旁坐下:“有事說事吧,飯就不必吃了。”
太後見她這個態度,表情一沉:“九黎,哀家好歹是你的母親,你就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