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
李相夷見少年被書砸中,一急之下,撐著床沿就想下地察看,可他忘了自己現在不良於行,剛一起身,身體便要向前摔倒。
方多病聽見那聲名字時,已經抬頭,剛好伸手接住李相夷,嘴裡不停喊著‘小心些’,一邊將人扶回床上坐好,剛才那聲‘小寶’,立時讓他想起了小花。
忍不住這臉就冷了幾分,隻將人扶著坐好,說了一句,“好好學,以後你要靠醫術賺錢。”
說完這句話,轉身出了房門,將屋門關好,自己蹲在院中,撐著腦袋看天,也不知道他離開以後阿飛有沒有找到李蓮花,小花會不會已經回到蓮花樓……
十日後,大和尚方才歸來。
方多病站在禪房中,看著無了禪師坐在桌邊,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方才,無了差了小沙彌去叫他過來,他已經覺得不對了,如今看著大和尚這欲言又止的神情,越發覺得心中難受,可是他不能開口,隻能等著大和尚說出結果。
“方施主,請坐。”無了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這才悠悠開口,“你知道的,出家人不打誑語,所以先請你過來。”
方多病坐在無了對麵,低垂著眼眸等著大和尚繼續說,這結果他心中大致有數。
“哎!”無了還是將心中這口悶氣歎了出來,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這才開口,“先說好消息,漆木山,漆山主性命無憂。”
“嗯!”方多病猛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大和尚的臉瞧,漆前輩沒死嘛?!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可惜,至今昏迷未醒。”無了半閉著眼睛,這消息讓人心中不快,“老衲到時,漆山主已經昏迷在山洞之中,情急之下,老衲用金針刺穴才保住他一條性命,如今是他妻子芩婆在照顧。”
方多病的眸子暗了暗,可又覺得還有希望,保住了性命就比什麼都強。
“至於李施主的消息,因為你交代我隻能告訴漆木山一人,故而我未告訴芩婆,隻說放心不下,過來看看,恰巧救了漆木山一命。”
方多病點頭,確實不能告訴芩婆前輩,要是單孤刀去而複返,再去騙芩婆前輩,這李相夷的性命危矣,“那漆前輩何時能醒?”
無了搖頭歎息,在雲隱山耽誤了這些時日,就是因為他儘全力去救人,可仍然收效甚微,“老衲不知。”
“那大師可曾看見凶手模樣?”方多病心說,隻要無了說出單孤刀的名字,他就可以提醒李相夷之後的事情了。
“不曾,老衲去時,那山洞中隻有漆木山一人躺在洞內。也不知道是何人?竟將漆山主一身內力完全吸走。”無了雙手合十,這個凶手太過歹毒了,“老衲特意交代了芩婆,讓她給漆木山立一個衣冠塚,以防凶手再次來襲,順便將漆木山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讓他們先隱匿行跡,等待名醫。”
方多病拳頭握的嘎吱作響,想起單孤刀這個白眼狼他隻覺得心痛,這人居然會是他的生父,他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生父?!
要是起誓有用,以後發誓都說‘做不到,死生父’!然後不想做的所有事情都統統做不到。
可惜,如今看來單孤刀還是命不該絕,要想報仇還是要等十年之後。
方多病歎了口氣,抬起頭來,隻看著大和尚,等著他的下文。
“出家人不打誑語,”無了又提前話,“如今這消息不能讓李施主知曉,可是這話我卻不能說。”
“好,我會告訴李相夷,雲隱山一切如故,他師父師娘平安無事,隻是不能暴露行蹤,所以現在不能來看他。”方多病低垂著眼眸,如今漆前輩總算保住一條性命,隻是沒想到單孤刀動作這樣快,竟是一點情麵也不講,明明可以留漆前輩一條性命,可他竟然絕情如此。
“咚”的一聲,方多病一拳砸在了桌上,心裡又疼又堵。單孤刀這人,心真是歹毒。
“方施主,事已至此,不可動怒,小心你的病症。”無了出聲提醒,這方少俠不知是和雲隱山有什麼緣分,竟然會如此擔心?
“無事。”方多病勉強露出一個笑來,伸手入懷中,掏出三張銀票放在桌上,“大師,這是我和李相夷這段時間的香火錢,不多,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再添香火。”
“方施主,這可是三百兩啊。”無了心中吃驚,這個方施主怎麼花錢這樣大手大腳,怪不得那天給他的藥錢被他花的乾乾淨淨。
方多病仰頭微笑,將這錢的來曆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無了,“大師,這件事兒萬萬不可現在就叫李相夷知道,若是有一天他來問你要當票,你再告訴他知曉。”
無了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念了一句佛,算是默許,不打誑語,不說就行。
回房的一路上,方多病都在思量,這件事要怎麼告訴李相夷,是將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他,還是瞞著不說。
還沒等他想到,李相夷的小院已經出現在眼前,腳下頓了一下,下定了決心,方多病推門而入。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