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芷胡亂地敷衍一句:“好了好了,下次一定。”
蕭景弋不滿意。
他捧著她的臉親了親,直到把人親醒了,才一本正經地問道,“花燈好看嗎?”
薑令芷被他鬨醒,氣得擰他的腰,嘴上還故意道:“好看極了!薑潯訂的廂房位置也特彆好!”
蕭景弋一點也不覺得疼,隻是語氣難掩酸意,“他倒是會表現。”
他不知從哪變出一盞荷花燈來,在薑令芷麵前晃,“送你的。”
薑令芷睡眼朦朧的,就看到一盞燈在麵前晃悠,一時哭笑不得,“怎麼把花燈拿到床榻上來。”
蕭景弋追問道,“怎麼,不喜歡嗎?”
“喜歡,”薑令芷如實道,“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送我花燈,真好看!”
蕭景弋挑了挑眉,“喜歡就好。不枉本王親手做這盞燈。”
薑令芷有點好笑。
這麼大一個王爺,還會做這種小女兒家喜歡的東西呢?
不過也不意外,蕭景弋這個人,就像是一座寶藏一樣,總是叫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哪天他說他會繡花,她都不覺得意外。
蕭景弋不會繡花,做花燈這事也是頭一次。
但沒辦法,他就是有天賦。
第一次做花燈,就能做得如此精巧而又好看。
薑令芷這下是徹底沒了睡意。
她提著小荷花燈來來回回看了好幾眼,又從床榻上爬起來,把花燈好生擱在了妝台上,打算明日叫雪鶯她們給掛起來。
蕭景弋瞧著她這番舉動,總算是把沒能和她一起看燈這茬事給翻過了篇。
“地上涼,快回來。”他喚薑令芷,“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
“就來!”薑令芷應下了,正巧,她也有話要問他。
二人躺在被子裡。
蕭景弋將她攬在懷裡,輕聲道,“田禾既已在國公府住下,咱們便先不搬去王府了。過幾日,你我再演一出和好的戲碼,她便會著急動手......後麵的事,我都已安排妥當。”
薑令芷點點頭,嗯了一聲。
頓了頓,她又問道,“這個田禾,真是田副將的妹妹嗎?”
她和蕭景弋才佯裝疏遠不過十來日而已,這田禾姑娘就恰到好處地出現了。
魏錦動作倒是快。
......說不好,蕭國公府裡,也有魏錦的眼線。
“田副將沒有妹妹,”蕭景弋語氣倏然冷了下來,“不過他家中倒是有一位未婚妻。”
薑令芷隻感覺到他說話時,有種難掩殺意的感覺,不由得追問道,“怎麼了?”
“田副將的確是在朔州替我擋過刀。但你知道,他將我推開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薑令芷看著他,“是什麼?”
蕭景弋說,“那時候,他撲在我身前,被一刀從後背貫穿至前胸,他痛苦至極地看著我,說了一句將軍,對不起。”
薑令芷一怔,“為什麼他要說對不起?他替你擋了刀,怎麼會對不起你.....”
蕭景弋說,“我醒過來後,心裡也一直覺著奇怪。我叫狄紅去田副將老家泉州查過,隻查到班師回朝前,說田副將給那位未婚妻寫過一封家信。後來,那位未婚妻便從田家消失了。”
薑令芷臉上神色也冷了幾分,“當時的那位未婚妻就是如今的田禾?”
既然田禾是魏錦安排的,那豈不是說,當初蕭景弋及先行軍在朔州被劫殺一事,很有可能魏錦也參與其中?
“是她,”蕭景弋看向薑令芷,“當時讓狄紅找了畫師,按照村裡人的描述,畫了那位未婚妻的畫像。”
如今的田禾雖然消瘦了些,可眉眼之間還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就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