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唐嫣寧拖著重傷快要死了的陸君寒,也是機緣湊巧,剛好暈倒在周啟銘的家門口。
當時周啟銘看陸君寒穿得不俗,便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失蹤的有錢少爺。唐嫣寧還是孩子,認不出陸君寒很正常,但周啟銘卻是見多識廣的成年人,他又是個機靈的,一眼就認出陸君寒的身份。
所以當時他並不想救陸君寒的,無奈唐嫣寧苦苦哀求,他才出手,也是他唯一一次破例救了一個富家子弟。
後來,陸君寒傷好得差不多了。
周啟銘知道陸家的人在找陸君寒,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被有錢人糾纏,就讓陸君寒自行離去。
所以,實際上,陸君寒和周啟銘是彼此知道對方的身份的。
隻是陸君寒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於是兩個人就如此心照不宣地,周啟銘指了陸君寒一條路,陸君寒就走了。
倒是後來唐嫣寧因為陸君寒不見了,去警察局報警尋找陸君寒,鬨了很大一場,把當初的人販子一鍋端了。
蔡永富和周陽都走了之後,周啟銘夫妻二人收拾碗筷。
周啟銘去給沈憐萱熬藥。
沈憐萱喝藥的時候問周啟銘,“那我明天還去警局嗎?”
唐嫣寧在警局就是個假消息,周啟銘夫婦早就知道,但為了演得真,沈憐萱也天天去警局看著,周陽這個不知就裡的人也總是跟著她。
現在,蔡永富都帶了消息過來了。
周啟銘坐在小凳子上,自己洗自己換下來的工裝,“還是去吧,寧寧雖然自己說跟唐家斷絕了關係,可是唐家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有陸君寒在前麵擋著,我還能太平幾年。”
沈憐萱知道周啟銘的算盤,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啊,你就是懶。”
周啟銘也承認地點點頭,“是啊,我懶著懶著就習慣了,以前年輕的時候什麼都要爭,後來才知道平淡的生活多麼可貴。萱萱,這幾年是我人生做最快活的日子。”
沈憐萱老臉有點紅,便也應承了,“好吧,既然陸君寒那小子給咱們這樣一個消息,如果我不去,瞞不住他的。他也是個聰明的。”
周啟銘道:“他跟寧寧的緣分還沒了,他們兩個的命體綁在一起,以前是寧寧的生機供著他活著,現在是他的生機供著寧寧。等寧寧的身體大好了,再把他們的命體解開。”
說到這裡,周啟銘目光漆黑一片,看著沈憐萱,“為什麼你不同意把我們的命格綁在一起,這樣你就不用吃苦了。”
“咳咳。”沈憐萱輕咳了兩聲,“不過是咳嗽而已,我又不會死,這不是有你呢嘛。”她把手往前一伸,空碗交給周啟銘,“我就喜歡你伺候我。幫我洗了去。”
周啟銘接過碗,很愉快地把碗洗了,把所有的衣服也都洗了,這才掇著小凳子,坐到沈憐萱邊上,兩個人坐在工棚的走廊上看天空。
城市的夜晚,天空沒有山村裡那麼黑,星星也少,但是透過城市的燈火,它依然深遠。
有點熱,周啟銘給沈憐萱扇著扇子,這是他們夫妻二人的生活。
另外一邊,遠在重洋之外的陸君寒接到了保鏢阿義的電話。
“唐嫣寧送了搬家工人一盒紅燒排骨?”
陸君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唐嫣寧?搬家工人?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