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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好孩子。”
瑟蘭妮通過鏡子觀察唐娜,後者因為這一句誇獎顯得局促不安。
“可惜我幫不到你,或許你可以問問鎮上的另一位妓女。”
“我想她應該幫不到我的忙。”唐娜垂頭喪氣道。
“為什麼?”
“因為你比她漂亮,那個人隻會來找伱。”
能夠墮落為孽物,說明製皮師生前對於美的偏執十分深刻,他要找隻會找最好的。
聽到唐娜的歎息,瑟蘭妮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她轉過頭,目光炯炯。
“我突然覺得有時候做點好事也不錯。”
她起身走到一個小房間裡去,沒過多久,又端著一個餅乾盒走出來。
“這個盒子裡都是我最近一個月的外鄉人客人送的禮物,都是些隨身物品,或許你能在裡麵找到熟悉的東西,我能記得送出禮物的人,還有他當時說了什麼。”
說來好笑,她本該把這些情濃蜜意時的小禮品在客人離開後就轉手賣掉,但總是有人為此後悔,又將自己的不理智遷怒於她。為了不再挨打,她也隻好把這些小物件都先囤起來,要是等一個月還沒有人來要回這些禮物,她才會把它們賣掉,
“真是十分感謝,女士。”
唐娜驚喜地接過餅乾盒翻找起來。
絲帶、銀扣子、鍍金鋼筆.全都是些有點價值的舊東西,如果不是離開旅店已經有一會兒,她還以為自己還在接受叔叔的“古件回收工作”教育呢。
不過這樣的動作隻是做給瑟蘭妮看的,她並不需要這樣做。
趁瑟蘭妮不注意,唐娜合上蓋子,對整個盒子快速做了一個占卜。
布拉科拉的占卜術是最原始的占卜術,隻比直覺準一點,但好處是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這一次占卜的結果就是失敗,她不能確認製皮師在還是人的時候來過這裡。
可是除了這裡,他還能去哪裡呢?
唐娜有些茫然,鎮上最會打扮的姑娘可就是在這兒了。
還是說製皮師找過阿德萊德,那個水澤仙女曾經是鎮上最漂亮的人,可阿德萊德所遇到的野獸與製皮師也並不相符。
她感覺自己的調查撞上了死路。
“你找得這麼快?”瑟蘭妮回頭看她,鏡子裡顯示這個少女已經把餅乾盒重新蓋起來了。
為了符合普通人的預期,唐娜手忙腳亂地再打開餅乾盒。
“不,還沒呢。”
她裝模作樣地繼續尋找著,在餅乾盒的底層,雜物下顯露出的一抹鮮豔色彩突然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看到了一件十分熟悉的東西。
這是一張馬戲團的票子。
看上麵的繪畫,它和佩羅夫婦家的那一張該屬於同一批次。
“一張馬戲團的票子?您為什麼不用掉它呢?”
瑟蘭妮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咬牙起身,走過來將這張票子撕成碎片扔進紙簍。
“那是因為我有很多、很多張,這一張是忘記扔了。”她抬起腳把紙簍粗暴地踢到一邊,這可憐的擺件打著轉幾乎翻倒,直到撞上牆才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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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娜不解地問:“為什麼您會有那麼多張票子呢?”
“當然是因為那個傻逼馬戲團的每個男人睡完我都會送這麼一張票子,這真是我收到最沒用的禮物,好像我在床上還沒看夠他們似的!”
瑟蘭妮看到這東西就氣得夠嗆,不止是因為那些顧客,還是因為馬戲團裡兼職占卜師的那個吉爾達婊子。
吉爾達人的放蕩本性人儘皆知,而且要價不貴,鎮上的男人都願意嘗試新花樣。
她的許多熟客們都在上個月把錢投入到了那個婊子身上,因此沒有餘錢照料這裡,還好她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平時精打細算也留了一定積蓄,這才度過了這段困難時期。
“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唐娜搖了搖頭,她也沒有耐心裝下去了。
看到她這樣,瑟蘭妮歎了口氣:“看來我是幫不了你了,你還是回家吧,下樓後記得從後門走,就是另一個衣帽架擺放的位置。”
唐娜再次向她道謝,然後按照她的指示往樓下走。
這棟小樓的後門看起來很隱蔽,門的顏色和周圍的壁紙相同,隻有前麵留空了一點,不遠處就是衣帽架,上麵掛了大概四件衣服,都是從這裡匆忙離開的男人們留下的。
唐娜瞥了它們一眼,那些衣服的顏色款式也都十分相近,都是日常服外用於遮灰的罩衫。
她突然想到,它們的主人回來拿衣服的時候怎麼區分它們呢?
罩衫是男人們工作時穿的衣服,即使買來時有相同的款式,穿著的人身高也相同,但他們的妻子或姐妹也會用針線手藝幫他們在細節處進行不同的調整,以便使他們更輕鬆地工作。
為了在彎腰時擋風,農夫的罩衫下擺更長,褲腰也更高。木匠的袖口則更為收緊,避免木屑飛進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