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弈輝張大嘴巴,似乎很是失望,詰問一句:“不會吧,我看那小子氣宇軒昂,不像貧苦人家出身。子玦是如何得知他身份的?”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
柏清玄呷了一口清茶,緩緩道:“他便是當初在醉春樓破壞我倆買田的那人,昨日在朱雀門遇見他入宮時,我委實吃了一驚。”
“原來如此!”
金弈輝收起下巴,感歎一句:“那你倆還真是有緣!聽醉春樓小二形容,我還以為他又傻又瘋。原來不過是江湖義氣、感情用事罷了!”
“嗯,”
柏清玄笑著頷首,淡淡道:“衛百戶確實衝動了些,若非如此,興許能成為我們盟友。”
“此話怎講?”
金弈輝不覺睜大眼睛,吞了口茶水。
“他這樣的,怎會輕易受我們束縛?”
柏清玄悠悠歎道,視線轉向窗欞外,“試問成大事者,有哪個是獨來獨往、負氣散漫之人?”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一個相似之人,藍甄幼子藍昊天此時會在何處?
齊康青返回邸報,永州災民流失嚴重,征集不到二十萬民夫,請求朝廷調派五萬禁軍補充。
皇帝欣然應允,立刻召見禁軍統領呂茂傑,要他調派兵力前往永州挖渠。
京城禁軍總數不過十萬,幾乎要抽調一半兵力才可補足空缺。
呂茂傑沒有多想,吩咐手下十衛各抽派半數人力,由指揮使率領隊伍前往永州各地。
藍昊天所在的金吾前衛選中了他,雖心有怨言,還是乖乖跟著伏紀忠去了永州崎城。
入宮半載,倒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搬磚挖泥。比起邊城軍營生活,簡直太不像話!
邊城駐軍每年隻需耕作兩月,便可補足五萬兵士的口糧。
而在京城,十萬禁軍雖衣食無憂,卻同仆人一般被朝廷呼來喝去。
禁軍不日動身,藍昊天跟隨禁軍來至崎城,一路上伏屍遍野,慘不忍睹。
“伏大哥,永州災情這麼嚴重呢!”
他並非見不得屍體,隻是沿路走來死屍太多,心裡委實難過。
伏紀忠一身戎衣,騎著北疆膘馬,俯視走在身側的藍昊天道:“四個月的旱情,是頭駱駝也渴死了,何況是人!”
“這群永州狗官真是可惡!眼睜睜看著這麼多人渴死,竟生生隱瞞災情數月不報!”
藍昊天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手撕狗官,“聽說咱們要去的崎城,知府竟然汙蔑平山縣令貪汙,硬是把人關著不放阻止他上報朝廷。伏大哥,你說這些人該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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