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惜春雖說年紀還小,可這一路被打下來,也漸漸更明白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和規矩所在。此刻,她既不能遮擋,又不敢閃躲,隻能緊緊地抓著春凳的前沿,哭得眼睛紅紅的,趕忙回應道:“嫂子,不是園中尊卑的事兒,在這園子裡,主子才是唯一重要的。嗚嗚,我知道自己還小,主子可能都還沒瞧上我呢,可情妃姐姐得主子寵愛,我既然是主子的奴仆,那自然也就是情妃姐姐的奴仆了。以前在府上那些稱呼、輩分啥的,現在都不能再顧著了,情妃姐姐要是想讓我陪著,我就該順著的,是我不該拒絕的,我錯了。”
李紈聽了,卻還是不肯輕易放過,又拿著戒尺打了一下,不過心裡到底是怕打重了,便換了另一半臀瓣打著,接著追問道:“你說你還小,是不是心裡想著,雖說不敢自稱是賈府四小姐了,可還覺得自己年紀小,旁人就都該疼著你、護著你,覺得情妃那樣開口就是在羞辱你,是她不對了,是不是這麼想的?”
惜春被打得隻覺得屁股上火辣辣地疼,可這會兒,與其說是身體上的疼痛,倒不如說是心裡頭的羞辱感更強烈些。她又怕自己夾緊腿或者掙紮的時候,萬一不小心把更私密的地方露出來了,那可就更難堪了,心裡頭就像被火烤著一樣,煎熬極了,也不敢隨便回話,隻能努力回憶著李紈平日裡教導的那些話,趕忙回答道:“啊,啊,不是的,嫂子。不管惜兒年紀小也好,大也好,一切那都得看主子的喜好。主子要是想讓我做什麼,哪怕是……哪怕是對我做很過分的事兒,那也是我該儘的本分。就像情妃姐姐要是想讓我陪著,那就是我能派上用場了,我應該高興才對,我這麼小就能伺候主子了,可我剛才卻驚慌失措地拒絕了,嗚嗚,嫂子您彆打了,惜兒真的知道錯了。”
李紈聽了,咬了咬牙,又狠狠地打了兩下,可這時候她又擔心一直打屁股,真把那粉嫩的小屁股打出一道道血痕來,那孩子得多遭罪,於是稍稍把位置移了移,在惜春的大腿上輕輕地打了兩下,說道:“打你,就是想讓你長點兒記性,可彆今兒嘴上說著知道錯了,明兒就又給忘了。”
惜春卻誤會了李紈的意思,還以為李紈要接著打自己的大腿呢。她想著,屁股上肉多,打了雖說疼,可還能忍忍,這要是打腿,打到骨頭可就更疼了。聽李紈這話,語氣好像沒那麼嚴厲了,她趕忙主動哭著討饒道:“啊,不,嫂子,我再也不敢忘記了,嗚嗚。下次要是主子有恩賜見我,隻要主子稍微表露出一點兒喜歡我的意思,我一定主動順著主子的意思,任憑主子怎麼安排我都行。下次要是情妃姐姐還說要我陪著,就算是開玩笑的,我也一定乖乖聽話,任由情妃姐姐吩咐,再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了。我回頭就去天香樓給情妃姐姐請安,就跟她說我剛才回話沒了規矩,怕惹她不高興了,我知道園子裡規矩最大,是我錯了。要是姐姐願意親近我,那……那我就聽憑姐姐安排,隻要姐姐能高興就好,嗚嗚,嫂子,您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李紈聽她這麼低聲下氣、委曲求全的樣子,覺得她好像是真的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了,再聽她那帶著哭腔的話,看著她那又羞澀又可憐的模樣,心裡頭也軟了下來。手上本來是習慣性地又要輕輕打幾下,可也不知道怎麼的,連著打了這幾下之後,好像觸動了自己心裡的那根愁腸,再加上聽著惜春一路哭著,自己心裡頭那股子難過勁兒也忍不住了,又打了一下之後,眼眶裡竟然也流下了兩行眼淚來。這時候,李紈帶著些哽咽問道:“你是不是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不服氣,就是為了敷衍我罷了,肯定覺得我不心疼你們,就知道責罰你們,心裡頭恨透我了吧,是不是?”
惜春聽李紈這麼說,她雖然年紀小,屁股上還疼著,心裡頭也覺得挺羞的,可自從弘晝把大觀園給圈禁起來,自己成了這園子裡的禁臠女奴,都快有一年的時間了。雖說連弘晝的麵都沒見著幾次,可這園子裡的日子是什麼樣兒,姐妹們的變化,還有那透著淒涼的光景,她都看在眼裡呢,這一年下來,她感覺自己無論是心裡還是身體,都比以前懂事、成熟了不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隻知道在侯門裡享福的小姑娘了。這會兒見李紈哭得這麼傷心,她反而收起了自己的委屈,哭著安慰起李紈來:“嫂子,您可千萬彆這麼想,惜兒再也不敢了。惜兒知道嫂子您心裡頭其實也很苦的,您教導我們,那都是為了我們好。這差事兒本來就挺為難嫂子您的,今兒是惜兒做錯了事,辜負了嫂子您平日裡對我的教導和用心了。嫂子您要是還沒消氣,隻管接著打就是了,就算把惜兒的屁股打壞了,那也是惜兒該受的。惜兒心裡頭一直都記著嫂子您對我的好呢,怎麼會怪嫂子您。”
李紈聽到這兒,心裡頭那股子難受勁兒就彆提了,感覺心裡頭的愁腸都要斷了似的,趕忙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手不自覺地就放到了惜春那滑溜溜的臀瓣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歎了口氣,語氣裡已經全是慈愛了,問道:“疼不疼,惜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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