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語是這麼說的。
衣缽傳人,傳男不傳女。
古代社會的女性地位普遍低微,這是曆史,也是事實,家傳武學隻傳兒子不傳女兒,倒不是說古人故意搞性彆歧視,實在是因為男女有彆,一些東西真沒法教。
就說點穴吧。
人體全身上百個穴位,其中會陰穴、玉堂穴、風池穴等一些敏感部位,教導過程中免不了肢體接觸,你讓一個女師父怎麼對男弟子某些部位下得去手?男師父對女弟子下手又是怎麼回事,不成了那啥麼。
因此道理田莉莉都明白,但她就是忍不了,曼曼受了丁點的委屈她都會炸毛。
田莉莉把迷糊的小丫頭拽到身後,訓斥了李良幾句,對此,李良也沒什麼表示,直接把她的話當了耳旁風,自己一個人回到無花果樹那邊坐下休息,索性就這麼把曼曼留在了她身邊。
早在田莉莉偷窺到李良第一眼時,李良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視線,隻不過由於視線中沒有惡意,所以李良之前一直沒有理會,想來她應該是柳曼的親屬了,不然不會在自己給小丫頭按摩時,發這麼大火氣。
就是不知道她這身功夫是從哪學的。
田莉莉天庭飽滿,麵光紅潤,罵聲中氣十足,乃是精氣充沛之相。
呼吸時胸口起伏均勻沉穩,可判斷出她氣息綿長,耐力突出,這是練了內家功夫的證明,絕非虛假。
問題是她腳下穿著一雙高跟鞋,站都站不穩,這在武者認知中實為大忌,其次是她筋骨鬆軟,另外四肢纖細的不見肌肉線條,皮肉白皙幼嫩,如果李良沒看錯,這個女人怕是一點外功底子都沒有。
李良心下了然。
原來是個隻練內家功夫的養生派,有意思,李良側頭看向了田莉莉那邊,正巧田莉莉也在瞪著眼睛看他,氣鼓鼓的,活像個賭氣的小孩。
田莉莉拉著柳曼不肯放手,見到小丫頭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李良隨手從腳邊揪下一片雜草葉子,他兩指夾著草葉甩手一拋,隻聽咻的一聲,草葉如離弦之箭從他手中射出。
“是我啊曼曼,你跟我通過好多次電話的,我是你小姨。”
田莉莉想讓小丫頭離那死孩子遠一點,不知道曼曼這丫頭被灌了什麼**湯,本來曼曼見到自己還很高興的,結果一提到李良她就開始跟自己強起了嘴,老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反正就是不許田莉莉說李良不好。
田莉莉心疼她,不好反駁,隻得拉住她的胳膊:“不要理那個死小孩,我們走。”
咻——
女人的直覺向來敏銳,田莉莉明顯感覺到了臉側有異物飛過,並且耳旁響起了一道破空聲,她渾身一震,赫然發現左臉鬢角落下來幾根頭發似,輕飄飄落到了地上。
她當時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回頭看去,卻見背後家屬樓的水泥牆居然鑲著一根條形草葉,緊挨著她貼身的錯位,如此堅硬的水泥層,這根至柔之物居然深入了一寸之多,如果這根葉子射的不是她頭發,射的再是她腦門,那麼這會兒她的顱骨已經被開了一個洞了。
神通,禦物,通過獨特運勁手法拋出投擲物,讓其化作手腳的延伸,哪怕脫手而去,依然可以在接觸到目標的瞬間將勁力打入對方體內,高手丟石頭,刺客丟飛刀,劍仙丟飛劍,都是同樣的原理。
所謂摘葉飛花便是如此,
“靠背啊真的假的?!”田莉莉渾身發寒,再去看李良時,居然看到這個被她叫成洗因那的家夥,不知從哪撿了塊圓形的土片,在手中一拋一接,看上去躍躍欲試。
李良問道:“你就是柳曼的小姨?”
“……”田莉莉對天發誓,李良盯著她看的時候,她竟有一種被槍口瞄準的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個死小孩的身手簡直難以置信。
嗯?!難道說,救出曼曼就是這個孩子?如此身手,打死幾個成年男性太簡單了,而且還不容易引起警方懷疑,但是現在他又為什麼隨隨便便的顯露了身手,難道不怕引來警方的注意麼?還是說,這孩子覺得她可以信任,所以對她露了這麼一手?
在保持沉默的片刻中,田莉莉觀察李良的麵相,判斷他的動機,估摸他的來路,最後發現這個孩子在她所知範圍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她以成年人的體格與智慧,在對方麵前完全沒有任何優勢,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田莉莉隻好吐出了舌頭:“誒嘿”
她吐出舌頭眨著一隻眼睛,不好意思的撓起了後腦勺,給李良做了個鬼臉,李良眉頭一皺,莫名從她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傻勁兒,怎麼又冒出來了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