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天早上,酒鋼家屬院的住戶們發現,後院那條黑狗沒有像往常那樣蹦跳翻滾,而是蹲在狗屋前,仰著頭連續發出奇怪的叫聲,而它身邊則是多出了一個新的小夥伴,一隻黃絨絨的小雞,兩個不同物種的動物很和諧的蹲在一起,重複著同樣的怪異叫聲,引得鄰裡住戶嘖嘖稱奇。
咽腔擬聲。
摸索聲帶的震顫頻率說難不難,關鍵是靠悟性,能否理解聲帶發聲的原理並學以致用,掌握了從此就能口吐人言,比起小黑練習時的認真程度,雞仔每次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外物吸引,時而去追逐蝴蝶,要不就是跑到花壇裡去探險,每當它跑遠了或是玩耍太久,小黑就會追過去把雞仔叼回來。
既要當狗又帶娃,小黑作為師姐,兼並履行著母雞的職責,練功的同時還要負責照顧小嵐,它不像李良那樣嚴厲,沒法狠下心來督促雞仔練功,隻要雞仔不是很過分,它不會去過度強迫雞仔跟它一起練習。
不知第幾次叼回了跑遠的雞仔,小黑輕輕把雞仔放到狗窩門口,眼見雞仔表現出來的抗拒感,小黑盯著雞仔看了會兒,隨後它若有所思的目光從雞仔轉移到了花壇那邊,嘴裡嗚咽著仿佛沉思一般的喉音:“唔……”
想了想,小黑伸出前爪揉了揉雞仔的腦袋,衝著雞仔揚了揚下巴,嘗試用它還不太熟練的咽腔擬聲開口發音:“唔,汪兒……玩?”
“嘰?”雞仔愣了愣。
小黑:“玩?”與此同時小黑用前爪指了指花壇。
“嘰……”雞仔側著頭思考了片刻,有點不相信的躲遠了點,於是小黑走過去叼起雞仔,來到花壇跟前放下它,並在雞仔麵前原地轉了兩圈,興奮的衝它叫了一聲:“汪!玩!”
沒錯,小黑是要帶它玩。
得到小黑的允許之後,雞仔頓時驚喜的衝進了花壇。
雞仔用它的嘴部探索花壇裡的泥土、草葉、樹木,嗅著泥土草木的芬芳,用爪子刨土,尋找可能隱藏在泥土中的蚯蚓,奈何它爪子太小了,隻能在地皮上刮下薄薄一層,見狀,小黑走過來用鼻子輕輕拱開雞仔,在它之前刨土的位置,充分為它展示了一下什麼叫田園犬與生俱來的打洞天賦。
小黑用兩條前爪飛快的刨著土,撅起屁股哼哧哼哧刨了個大坑,這要比雞仔那腳爪子刮痧快的不是一點半點,雞仔就連看小黑的目光都變了,竟然有種向往的感覺。
樓下的兩個小家夥還不知道,它倆在花壇裡折騰的一幕幕全都落在了李良眼中,三樓,李良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兩個家夥活潑的模樣,李良並不打算乾涉它們娛樂嬉戲,雞仔的心智年齡還是太幼小了,不適合高強度練習,放鬆一下對雞仔不是壞事。
李良估摸著時間,這會兒也該出門去母親的單位了。
去青陽中學附屬小學辦理轉學的手續。
“良蛋兒啊,你過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臨在出門前奶奶叫了李良一聲,她不太平靜的臉上藏著重重心事,來到李良麵前蹲下,她兩手搭在李良肩膀上不放心的叮囑道:“去了新學校要跟老師講禮貌,千萬彆和同學打架,遇到什麼事可不敢再衝上去了,能躲遠就躲遠一點。”
“好。”
“可彆打架,知道嗎,遇到事一定要躲遠點。”
“行,我知道了。”
自從黃河小學事件過去以後李良就沒有公開露過麵了,畢竟那次事件影響太過惡劣,關注的人太多太多,即使官方封鎖了媒體消息的傳播,學校裡也有不少人親眼看到了李良出手的過程,這是掩蓋不住的事實,媒體管得住電視機和報紙,管不住傳播謠言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