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熊怪是凝虛初期,本來是可以辟穀的,而且也確實不吃不喝關在籠子裡活了很久。但是它的辟穀尚不完全,不能徹底消除饑餓感,可以說是一種輕度的走火入魔。被關在籠子裡長時間不能進食,累積到凡人凡熊不可能承受的極度饑餓感已經讓它發狂。
如果這就是養熊人設下陷阱的目的,那不得不說養熊人的思慮極深。
淨草的半條腿在陷阱裡,被打得越陷越深,幾乎要被騎在身上。
李木紫抬起手臂,瞄準熊怪,做好打響指的準備,說:“你彆動,我幫你。”
淨草叫道:“你才彆動!它的大腦袋離我太近了,你瞄不準的!”
她左右躲閃著熊怪的斷肢,拳頭雨點般地朝著熊的大腦袋招呼。
熊的頭骨堅固程度在牛虎之上,非是淨草這種頗有修為的火山寺武僧,很難將其破壞。
她把熊怪的雙眼都打瞎了,熊怪的腦漿也打了出來,這時候熊怪的攻勢才漸漸顯得遲緩,而冒著腦漿仍然在瘋狂進攻,對著空氣亂啃亂咬。
淨草找到機會,背貼著牆浮空而起,以不輸給猛獸的氣勢怒喝著,像是踩水車一樣雙腿輪番地把熊往下踩,把它踩進陷坑,乃至一股腦地墜落到了一樓去,這才擺脫了糾纏。
熊怪的屍體趴在在一樓的綠藤掩映之間,仍在不甘心地微微抽搐。
淨草喘了口氣,落地掏出小鏡子,擔心地確認了一下自己的發型,發現寶貴的短發都還平安,這才撇了撇嘴“嘖”了一聲。
“本來還想搞一件熊皮大衣,”她說,“現在都沒有心情去穿了……”
錢飛對淨草招招手:“淨草你先回來,不要走這條路了。”
淨草一怔,說:“你要找的雷電機器,不是在前麵”
錢飛說:“前麵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陷阱,我們繞路。”
李木紫說:“走三樓嗎”
錢飛說:“不,走外牆。”
李木紫沉吟說:“現在陽光這麼好,假使我們從窗戶出去,外麵可以把我們看的一清二楚。”
錢飛搖頭:“敵人既然在室內下了這麼大的功夫,那麼對於牆外的注意力就會薄弱了。雖然在大白天,實驗樓周圍幾裡地都能看得到實驗樓的外牆,但是敵人的注意力卻是在室內。我想要抓住的就是這個盲區。”
三女聽了他的分析,一起點了點頭。
外牆上爬滿了碧綠鮮豔的爬山虎藤蔓。
這些藤蔓,雖然已經初步成精,能夠緩慢移動絆住人,但是在錢飛一行這個修為層次的人加以注意的情形下,對付起來並不比普通的荊棘費事多少。
藤蔓反而成為了攀援的落腳點,甚是方便。
而方便程度卻又不止在於這個藤蔓,李木紫與淨草都可以飛行浮空,從樓梯間這扇窗飛出去,再從25室那扇窗飛入即可,順帶著也能搬運冰棺,舉在手上像是一袋棉花那樣輕鬆。
當初之所以不是讓她們一開始就從窗戶飛進二樓,是為了不令錢飛與馮瑾落單。
李木紫先是走到窗前,仔細觀察了周圍的道路與破敗建築,在燦爛的陽光下,如果有任何動靜,她的鷹眼(不許叫“雞眼”!)都能夠敏銳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