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漫不經心的目光多了幾分審思,落到了織女像披著的錦繡上,正待伸手,伯懿卻一個閃身晃了進來。
悄聲道:“我好像找到了劉小杏家。”
玉淺肆看他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有些汗顏。
如此做派,才更像是做賊吧。
她跟著伯懿出了織女廟,拐到廟旁斜出的小路上,沒走幾步,便看見一間上著鎖的小院。
二人極有默契地翻牆而入,悄然落在院中。
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然就這麼信了他。
“你怎麼知道這是劉小杏家?”
伯懿無聲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色自得:“我在後牆跟聞到了經年的陳藥味兒。”
......
他還真是......物儘其用啊。
院外上著鎖,院子內卻一覽無餘。甚至都不需要分頭行動,兩間堂屋,一間靠牆壘起來的小灶,便是這院子的全部了。
屋門虛掩,看起來半個月沒有通過風了。
推開門,一股淡淡的餿味躲在屋角,跳躥著與伯懿捉迷藏。
可最終還是被他一把抓住,詢味而去,在一堆衣服下找到了一個滿是汙漬的香袋,看繡工,應當便是鳳舞繡了。
又湊近了一聞,奇道:“怎麼像是泔水味兒?”
這是劉小杏的房間,半個月來無人出入過,這香袋又被裹在衣服裡,因此氣味經久未散。
玉淺肆則注意到了那堆衣服。她抖落抖落,發現裙袍下擺的位置也有細碎的黑色汙泥。
看來,這才是劉小杏蹭到汙泥時傳的那身衣服。
伯懿十分自覺地湊過來也聞了聞,“沒有味道。”
兩人正待查看周圍,卻見有人破門而入,大喝道:“大膽賊人,竟敢白日闖空門!速速出來束手就擒!”
伯懿一副:我就說不要這麼偷偷摸摸來吧,這下可好,被當做賊了。恐怕是有人看到了他們二人翻牆,這才急匆匆報了官。
被腹誹的玉淺肆絲毫不慌,理了理身上並不存在的衣褶,好整以暇地踱步而出。
站在院子裡一瞧,那人身穿皂衣,原來是萬年縣的不良人。
見著兩個浩氣凜然,俊顏昳麗的一男一女十分坦然地從屋子裡走出來,衣著不凡。
他持著刀明顯一愣:當下,賊人都如此有錢了?還都生得如此好看。
伯懿這兩日可真是受夠了,怎得走哪裡都被當做賊人。
挺直了腰板,掏出昨天玉淺肆給他的令牌。
陽刻的“無涯”二字在天光下流光溢彩,晃得那人差點站立不穩。
再看眼前女子,半紅半白的裝束,襯得她容光明媚,卻讓格外心驚,猜到了她的身份。
立刻換了語調:“原來是玉大人查案,都是誤會,哈哈,誤會。”
玉淺肆自然不會同他太極,直接道:“將這條巷子裡與此案有關的所有人聚齊,我有話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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