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之間,李宣的靈魂像是驀然被拉入了一個虛幻的場景中。
四周圍橫屍遍野,硝煙彌漫,血流成河。
不遠外一處微微隆起的死人堆上,一名身中數箭的老將手扶著一杆軍旗,已是強弩之末。
殘破染血的軍旗上,繡著一個已經不完整的“李”字,旗徽上的虎頭也被箭矢射穿了幾個洞,四麵哀歌,儼然是一幕壯士斷腕、兵敗千裡的場麵。
老將口中吐著鮮血,咳嗽聲不止,一手扶著軍旗不倒,一手手持戰刀,強撐半跪著,臉上卻無半點畏懼之色,生死看淡的樣子。
更遠處,約數十米外,圍著一圈全副武裝的銀甲戰士,正隨著戰鼓聲緩緩朝老將逼近。
如此情形之下,老將已然陷入必死之境,再難有一線生機。
但在他緩緩鬆開手中的戰刀,擦了擦嘴邊血跡,猛然暴起大喝之際,卻將圍殺過來的銀甲士兵嚇退了幾步。
老將遲暮,不複壯年勇,卻聲威猶在,一聲怒喝之下,仍可屈人之兵。
身下堆積成堆的屍體,足以可見老將雖已遲暮,但手中刀未老。
他站起身,怒視著再次逼近的萬千銀甲,忽而泣血大笑:“爾等可殺我殘軀,辱我門楣,但辱沒不了我李氏虎威軍的軍魂!終有一日,爾等將為此付出”
他的話沒能說完,就被一支疾馳而來的箭矢洞穿了喉嚨,卻至死未曾倒下。
銀甲軍中。
一名騎著高大戰馬的白衣人丟掉手中弓弩,抽出掛在馬背上的長刀策馬靠近,一刀斬下了老將的頭顱。
頭顱落下,在死屍堆中滾動
距離頭顱落處的幾米處,幾具屍體的掩埋下,一雙含血的怒眼透過屍體間的縫隙,將這一幕全數看在眼中,但始終一言不發。
如此一幕,宛如電影畫麵般閃過,似是虛幻。
但不知為何,卻令李宣頓然恨意滔天。
下一刻,他的意識快速回歸身體,原本已經隨著窒息感加重而逐漸渙散的雙瞳,重新煥發神采,且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殺意。
而那肥胖獄霸在開口“杜撰”好李宣和老福的死因之後,也不多廢話,抬起腳直接踏斷了老福的胸骨。
老福大吐一口鮮血,隨即不省人事。
李宣被兩個囚犯壓在牆壁上,脖子上還被人用繩子往後勒緊,看似已毫無反抗的餘地。
身後那名勒繩子的囚犯湊過來說話的間隙,卻讓他意識到了一絲絕地反擊的契機。
隻見李宣趁著那人說話之際,腦袋猛地往後一頂,竟用後腦擊在那人臉上。
那人沒料到李宣敢反擊,痛呼著倒退幾步,鼻血直流。
脖子上的繩索一鬆,令李宣得以喘息。
與此同時,他雙腿蹬住牆壁,借力往後撐,企圖擺脫另外兩名囚犯的限製。
負責抓住他雙手的兩名囚犯,被他竭儘全力地一蹬,硬生生拉開牆壁幾步。
而這幾步的距離,已經足夠他做出反擊!
緊接著,李宣一個側鞭腿高高抬起,踢在右手邊那名囚犯的臉上。
那人驚退的間隙,李宣右手脫離控製,閃電緊握成拳,迅雷般擊向左手邊那人,打在對方的太陽穴上,直接將之擊暈在地。
這一係列動作,都發生在刹那之間。
以至於等李宣放倒二人回身時,那名被後腦頭槌砸破鼻子的囚犯仍在痛呼。
李宣並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一個衝刺膝撞頂在對方的小腹上,隨後快速繞到他身後,出手擰斷了他的脖子。
那囚犯砰然倒地,腰間一柄小刃卻掉了出來。
李宣迅速撿起,二話不說,又衝向另一名被踢倒的囚犯,雷霆抹了他的脖子。
肥胖獄霸見狀,眼睛都快掉出,難以料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李宣竟還能出手反製,大怒道:“好小子,竟也有兩下子?還愣著乾嘛?快上啊。”
說著,他推了身邊剩餘的兩名囚犯,語氣粗暴道。
那兩名囚犯一怔,剛想出手。
李宣就已經衝了過來,動作迅馳如風,手中短刃插入其中一人的心口,並快速拔出。
同時,身形如遊蛇般繞到胖子的身後,連續幾刀捅在其腰間,而後迅速拉開距離。
那胖子重達三四百斤,行動本就遲緩,空有力量,卻極度缺乏敏捷性。
若是無法抓住李宣,便形同移動的靶子,後背被刺了幾刀後,像是觸電般轉身想要捂住傷口,卻發現由於過度肥胖手竟然無法摸到身後,疼得嗷嗷怪叫。
李宣凝重之色,他手上的那柄短刃太小,而那胖子一身肥肉,剛才那幾刀雖然是實打實的,但估計都無法刺透他身上的贅肉,那廝估計也就皮外傷而已。
肥胖之人就這點好處,冬天不怕冷,遇刺時肥肉是天然的“護甲”,抗擊打能力極強。
放倒這樣的人,唯有攻擊其可見的軟肋,例如眼睛等臉上的五官,先使之受挫,再逐步擊破。
他手上的短刃太小太短,估計就是刺進對方的心口,怕是也刺不到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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