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段梟和張誌剛忙得像是陀螺一樣,順著銀行編號查到對應存款的網點,調取監控攝像後發現,每次都是原理帶著堂弟一起去存的生活費,他堂弟想花的時候再轉入農信卡,線上消費。
為什麼要不嫌麻煩地倒一手?
跟段梟溝通完的祝昭昭,回望屋內的原理,“你很疼愛你的堂弟吧?是羨慕,還是想要守護?”
原理被銬得嚴嚴實實得,仰麵躺在床上。
顧展弘焦急地開口:“原理,隻要你說出真相,我可以原諒你!我繼續讓你當我的助理!你還可以繼續照顧你的堂弟!”
祝昭昭糾正他,“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原理隻是在盒子裡放了一張便簽紙,這不是犯罪行為。”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原理的臉,試圖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我們想要的,隻是找到joker。”
閉著眼的原理,眼皮明顯顫動了一下。
祝昭昭心中一喜,“原理,警方調查過你的過往,在顧氏工作的這些年,你幾乎與顧展弘形影不離,且工作勤勤懇懇從未出錯,在人證和物證下,你沒有任何違法犯罪行為。”
“原理,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如果你害怕你叔嬸家裡被報複,警方可以派人進行24小時的嚴密保護,我個人也可以為你雇傭最頂尖的安保團隊,直至joker被抓住!”
“唰!”原理的雙眼猛地睜開,目光落在祝昭昭的身上。他細細地打量,那眼中有悲憫,有嘲諷。
祝昭昭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都是血肉之軀,他沒那麼可怕。原理,我敢與他抗衡,你敢麼?”
原理張張口,嗚嗚咽咽地要說話,祝昭昭上前想要拿掉防咬舌裝置,一旁看護的警員連忙製止,“心理醫生說病人有很大的自毀傾向,不建議拿掉!”
祝昭昭冷若冰霜地開口:“沒有自我的狗,生與死又有何區彆?我簽責任書。”
床上的原理突然掙紮起來!
祝昭昭快速簽好責任書後將他嘴上的東西拔掉,“說吧……”話音未落,她便見原理的兩腮鼓起,淦!
她眼疾手快地將便攜式電棍懟上原理的腰際!
在‘滋滋啦啦’的電流聲中,她彎腰小聲說:“你覺得你一直不說,你的堂弟就可以安全麼?即使警方沒有辦法,我也有辦法將你一直困在精神病院裡。”
“原理,沒有你的看護,你的堂弟能抵製住外界的誘惑麼?”
原理的雙目猛然瞪大,求助般地望向祝昭昭,吃力地發出聲音:“……不……”
……
十五分鐘後,恢複平靜的原理終於接受與祝昭昭進行交流。
他絕望地盯著屋內的天花板,“他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哦?”祝昭昭譏諷一笑,“那你讓他現在出現在我麵前。”
原理:“……”
他忽然笑起來,“祝小姐,你很特殊,應該能活很久。”
祝昭昭舉起自己的右手,“我的生命線本身就很長。”
“你信命?”
“我大學修的宗教學。”祝昭昭疑惑道:“你不是15年就在顧展弘身邊做助理麼?沒聽他說過我?”
“那時候他主營心理谘詢室,我主要負責幫他運營公司,還沒有接手他私人生活。”
原理語調平淡地敘述:“後來還是因為joker,我才發覺原來你一早就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是工作中。”祝昭昭強調。
“2018年4月1日,我收到一封電子郵件,來自於我上學期間的資助者,他要求我偷取你在顧展弘心理診療室裡的所有就診記錄。”
“我拒絕沒多久,我的堂弟就摔斷了腿。”原理苦澀一笑,“是我連累了他。”
祝昭昭疑惑地翻著原理的生平記錄,“警方找到的資料中並沒有提到過你有資助者。”
“我說過,他無所不能。”原理繼續說道:“在我初中父母去世之後,我便被叔嬸接回家,但是叔嬸當時的工資也並不高,堂弟也還小,所以生活上便有些拮據。”
“因此中考之後,我便打算輟學打工,這時候我初中班主任找到我,說她找到一名資助者,願意負擔我今後的學費。”
“那你見過他?”祝昭昭激動地問。
原理搖頭,“我們隻在線上見麵,他的背景一直是黑色,沒開攝像頭,他讓我稱呼他為j先生。”
“我當時問他,為什麼會資助我?他說,因為我是天才,他喜歡天才。”原理苦澀一笑,“一開始我以為那是誇獎我的話。”
“卻沒想到,那是活命的要求。高中有一段時間,我晚上打工,導致成績下滑了不少,沒過多久,我的叔嬸也被優化,家裡突然捉襟見肘。這個時候,他停掉了我的補助!”
原理捂著臉,不願正視那糟糕的過去,他永遠忘不了叔嬸跪地求他的畫麵:“原理啊,你去求求你的資助者吧!咱們實在過不去了,你堂弟還小,房子還有貸款……”
就這樣,原理主動聯係了j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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