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病房裡充斥著原理嗚咽的哭聲,這件日日夜夜折磨他內心的小事,他在今日才吐露於人前。
天才,尤其是像原理這種家庭不幸、自卑又自尊心極強的天才,會更注重自身的行為,他們會通過完美自己的行為掩飾自己的自卑。
而後經過j先生若有似無的引導,令原理更加在意這件事,並且無法從這件事帶來的情緒中掙脫。
顧展弘忍不住問道:“那之後呢?他是不是又利用彆的事情威脅你,讓你繼續做不好的事?”
話一出口,祝昭昭便怒瞪了他一眼,隨後安慰再次麵如土色的原理:“顧展弘的心理醫師執照被吊銷了,所以他的話你可以當做放屁。”
“原理,人做過一次錯事,不代表以後也會繼續做錯事,這是成見。”
顧展弘迅速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話相當於默認原理之後也做過違反道德或法律的事,這相當於再次攻擊了原理的內心。
顧展弘憤怒地錘了一下旁邊的牆壁,“這是pua!好高級的pua!”不僅pua原理,也間接pua了他周圍的人。
原理苦澀一笑,“有沒有重要麼?我已經不乾淨了。”
他再次恢複成一開始雙目無神的模樣,仿佛一個毫無情緒的假人,“祝小姐,我隻知道這麼多,請你信守承諾,保護好我的家人。”
祝昭昭盯著他,回憶起張誌剛提供的原理的資料上的照片,青年白白淨淨,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眼鏡後麵的眼睛圓潤而溫暖。
那是原理大學畢業證上的照片,即便有少時的陰影,他也仍舊對未來充滿了希冀,直至joker再次出現。
那個壞人,他想看天才墮落!
祝昭昭突然起身出去打了一通電話,回來後抬手示意一旁的警察,“我申請帶原理外出,我簽責任書。”
不僅是原理,就連顧展弘都在疑惑,“你要帶他去哪?”
祝昭昭毫不客氣地支使他,“開車,去原理叔嬸家。”
原理瞬間反應過來,開始激烈地掙紮!
祝昭昭確認他嘴上的防咬舌裝置沒問題後,聯合警員一起將原理裝上車。
大概二十多分鐘後,一行人來到原理叔嬸所住小區的門口。
祝昭昭掃了一眼小區門口,看見三家超市,有兩家是連鎖的,牌子比較新,還有一家比較老舊,是個人開的。
她指著那個老舊的超市牌匾問原理:“是那家麼?”
雖然原理無法回答,但是祝昭昭從他的神情中確定自己猜對了,她注視著原理,聲音近乎冷漠:“你確定你要這副模樣跟我一起去見老板麼?”
原理猛地搖頭。
祝昭昭一把取下他臉上的裝置,同時將自己頭上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動作麻利地拉他下車,大步流星地朝超市走去。
祝昭昭吃飽喝足,拽一個絕食虛弱的人絕對沒有問題,再加上她又隱隱地威脅道:“你也可以選擇躺在地上,我拽著你的腿將你拽過去。”
原理:“……”
超市老板早就看見這兩個奇奇怪怪正在撕扯的人,如今見這兩人朝著自己來,當即八卦地問:“你們吵架了?”
祝昭昭直接掏出自己的警察證,在老板麵前一晃後收起,“這個人,主動朝警方投案自首,大概在……”
祝昭昭掐著手指算了幾下,最後放棄,“大概十五年或者更早之前吧,他在你們這家超市裡偷了一根棒棒糖。”
話出口的瞬間,原理的臉色瞬間煞白,一直留意他神情的祝昭昭手一抬卸掉他的下巴。
隨後,祝昭昭繼續跟老板說道:“涉案金額太小,警方無法立案,再加上嫌疑人當時未成年且有特殊情況,因此僅進行了口頭批評教育,並處十倍罰款。”
她從錢包掏出一張五十的票子放在櫃台前,“根據物價上漲,現賠償五十。受害人可以接受麼?”
超市老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祝昭昭的一頓操作砸懵了,她揉了揉太陽穴,指著原理問祝昭昭:“你說他十五年前在我的超市偷走了一根棒棒糖,現在投案自首?”
“對。”
超市老板注視著原理的娃娃臉,“誒呦!十五年前才多大點啊,拿了就拿了!你不是說他當時有困難麼,還記到現在,真是個好孩子。”
她將五十塊錢塞進原理的上衣口袋,“長大了彆這麼做就行了。”
原理大張著嘴,眼淚‘唰’地流下。
……
等到祝昭昭帶著人離開後,段梟從超市後門繞進來,將五張紙幣遞過去,“演的不錯。”
“哎呀!我這也算間接做好事嘛!”老板歡快地迎著陽光看紙幣的真假,“這小夥子看著挺精神的,不像腦子有問題的模樣啊?”
“本來也沒什麼問題,就是愛鑽牛角尖,所以才需要你幫一把。”段梟一邊說,一邊確認超市的監控係統並沒有開啟後這才放心地離開。
沒有直接證據,即使老板以後亂說也不怕。
……
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祝昭昭以五百元的代價,與原理簽完了終身雇傭合同,從此之後,原理便是她一個人的私人助理,不再為顧展弘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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