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方程式因為符管損壞的原因有些地方不太清晰,但是黃春發和祝昭昭依然認出了其中的主要構成部分!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是毒!”
這是製毒的方程式!而且不是目前警方已經掌握的海洛因、搖頭丸等毒品的方程式!
換而言之,這很可能是一種他們此前從未見過的新型毒品!
更可怕的是,他們不知道新型毒品的效果、所帶來的影響,甚至於他們根本不知道這種新型毒品是否已經流入了國內!
段梟震驚地抓了一下頭發,朝走廊喊道:“來個人叫劉運過來!”
隨後,他吩咐黃春發,“蔣發的那枚符管,你拆開看看有沒有異常。”
在黃春發乾活的間隙,段梟小聲問祝昭昭,“在現實裡也發現了符管內的化學方程式麼?”
祝昭昭同樣震驚地搖頭,“我印象裡沒有,但當時我也沒參與這個案子啊!”
她無意識地握緊脖頸上戴著的符管,“但是我看過詳細的卷宗,也完全沒提到過。”
“會不會卷宗有隱藏部分?”
“不可能!”祝昭昭斬釘截鐵地反駁,“我有調閱這件案子的最高權限!”
“為什麼?”
祝昭昭突然卡住,直視段梟的眼睛,“隻要與joker和暗網有關的案子,我都是最高權限。”
人在撒謊時的小動作很多,比如摸鼻子、眼神飄忽等。但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撒謊者事先對謊言進行精心準備,在實施欺騙表達時不采用“回避目光”的策略,而是直視對方,根據對方的反應,判斷對方是否相信自己的話並決策下一步動作。
如果祝昭昭選擇撒謊,她一定是後者。
段梟緊盯著她真誠的雙眼,沒由來地覺得她就是在撒謊,但是直覺,不能用來斷案。
他率先移開目光,將心思重新落回眼前的案情上,“是身份,胡師傅是商人,興許是現實的2015年,負責收集證據的警方在一開始表明身份引起了他的警惕,所以沒有拿出符管。”
祝昭昭暗自鬆了一口氣,“離開‘四相’要抓緊查一下。”
話音未落,門口便傳來劉運的大嗓門,“什麼2015年?今年不就是2015年麼?你們過糊塗了?”
段梟打斷他,“我們疑似發現了新型毒品的化學方程式,但是不能最終確定,你們禁毒支隊有懂行的毒品專家麼?讓他看看。”
提到新型毒品,劉運也瞬間精神起來,連忙開始打電話搖人,很快禁毒支隊的毒品專家吳恒呼哧帶喘地跑了過來。
他對著電腦仔細研究了一會兒後說:“確實是從未見過的化學方程式,但不是完整版,根據結構等式後生成的化合物來看,等式前方至少還有兩段。”
話音剛落,就聽空氣中傳來‘啪’地一聲脆響!
祝昭昭毫不猶豫地掰斷脖頸上那枚價值上億的符管!
所有人的目光彙聚在她的手上,斷成兩截的符管空空當當,什麼都沒有!
祝昭昭和段梟四目相對,腦海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一個相同的想法:是真的沒有,還是‘四相’推斷的沒有?
劉運一把奪過祝昭昭手中的符管,厲聲質問道:“你怎麼有跟蔣發一樣的東西?你是同夥?不對,你有些眼熟!”
他說著上前要扯祝昭昭臉上的口罩,被段梟一把攔住!
劉運惱怒地看向段梟,“你乾什麼?她有嫌疑!”
段梟渾身肌肉繃緊,死命攔住想要上前的劉運和他的隊友,“有沒有嫌疑我知道,這裡沒有人比她更清白!”
他微一側頭,朝祝昭昭喊:“顧問,休息麼?”他的意思是,離開‘四相’麼?
祝昭昭沉默地站在原地,猛地扯下臉上的口罩和帽子,目光堅定,“我可以隨時接受警方問詢。”
“祝昭昭!”段梟猛地回頭,原本淩厲的眼被驚訝撐圓,“為什麼不走?”
“走了之後,你可能會受到處分。”現在離開,‘四相’會繼續對他們離開前的行為進行合理性行動規劃,按照段梟當前的行為,即使劉運不計較他動手,也會被判定為包庇嫌疑人。
“我不在乎!”
“我在乎。”祝昭昭溫柔地笑起來,“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希望你永遠閃耀。”
她走上前,輕輕搖晃段梟的手臂,“你也說我是清白的,所以沒必要現在離開,對吧?”
段梟嗓子眼忽然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發不出聲音,最終隻是撇過頭不去看她。他想說他真的不在乎,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他煢煢獨立、形影相吊,也沒有什麼值得失去,卻在某天起,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這個人告訴他,她在乎。她不僅在乎他的存在、在乎他的過去未來、更在乎他的人格。
她希望他永遠閃耀。
這一刻起,他突然找到了好好生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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