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惺惺作態,惹得宋森雪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卻也不得不擺出一副柔順姿態:“這有什麼好生氣不滿的,既然是公主吩咐,便按公主的意思來,也不必太為難,你安心坐著便是。”
見宋森雪一派隻能被嘉懿大使喚的做派,宋知雪難免得意,她坐在一側,細細將曾經對著宋森雪賣可憐時說過的話再次告訴嘉懿大,嘉懿大看似聽得心疼不已。
實則目光不住與宋森雪來回交換。
等到她說完,嘉懿大也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她看向宋知雪,安撫道:“既然如此,你先回去,本宮挑個日子親自上門為你做主,你這些日子也避避風頭。”
“不過,有一件事你要心裡有數,本宮便是插手了此事,若是晉王不肯與你和離,隻要他還是晉王,本宮也不能一直幫襯你。”
嘉懿大的話幾乎是某種暗示,宋知雪卻仍舊反應不過來,甚至有些驚恐地看著嘉懿大:“殿下,我並不願意與晉王殿下和離,他雖然有錯,但到底是我的夫君。”
“以夫為天,若是和離,我便不知道要如何過日子了,還請殿下千萬莫要拆散我們。”
雖然因宋森雪的緣故,嘉懿大對宋知雪會說的話已經早就有所預料,但她這般動靜,還是讓嘉懿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片刻後,她擠出一抹笑容:“你是個好孩子,既然對晉王有如此癡心,本宮自然會成全你,隻是有一件事,日後你若是後悔了,也不能來找本宮,可明白沒有?”
她的話讓宋知雪臉色一白,有些囁嚅:“殿下既然心善,又為何不肯送佛送到西?況且如今我與晉王殿下正是恩愛情濃的時候,如何能舍得與王爺和離?”
嘉懿大不說話,隻是示意嬤嬤將宋知雪帶走,宋知雪還待哀求癡纏,那嬤嬤卻冷笑:“殿下是殿下,能願意幫扶,已經是打發善心,你不要不識好歹,將殿下當作能讓你利用的工具。”
宋知雪咬著嘴唇,臉色難看,卻不得不暫且離開,而屋內,嘉懿大看著宋森雪,竟有些劫後餘生:“我原先以為,瓊華已經能將我氣的不輕,誰知道,你這胃庶出妹妹,更是厲害。”
“殿下不必生氣,一來,宋知雪本身還未曾在晉王那裡吃苦頭,二來,晉王如今確實對她還算疼愛,她如今自然隻是想著從殿下這裡得了好處,日子再好一些。”
嘉懿大看著宋森雪,開口道:“那你說,眼下要怎麼辦,若是她死腦筋,一定要跟著我那侄兒當鴛鴦,該如何?”
宋森雪微微一笑:“這有什麼難的?宋知雪如今在晉王跟前日子好過,無非是因為晉王還要用慶國公,有利可圖,但若是晉王得了一個新歡,能夠給他更大的利益。”
“宋知雪自然就會失寵,至於這個新歡,自然也要由殿下來設置創造,到時候,要如何處置宋知雪,也隻殿下一念之間,宋知雪吃了苦頭,自然就會覺得殿下的體係提議是好事,不過在此之前。”宋森雪頓了頓,“最好還是讓宋知雪懷個男胎。”
嘉懿大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你是覺得晉王不好掌控,但若是換了個年幼的孩童,便更好處理的多,是也不是?”
宋森雪也含笑頷首:“殿下想的對,既然作為晉王的姑母不能讓晉王俯首帖耳,那索性輩分再高一些,頂要緊的,是咱們的謀劃若是能成,日後的晉王府便由咱們掌控。”
“至於宋知雪,若是聽話也就罷了,若是不聽話……”
宋森雪看向嘉懿大,神情平和:“自然便處置乾淨以免後顧之憂。”
嘉懿大對宋森雪如今的反應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畢竟當初慶國公外室的事情,雖然不能說人儘皆知,但京都權貴圈子裡,都一清二楚,她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這位義女,跟如今的那位晉王側妃,說是視同水火也不為過。
但想到這裡,嘉懿大又覺得有些好笑,她一個外人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宋知雪卻仍舊看不破,甚至因為一些蠅頭小利,就能癡心妄想的認定宋森雪會幫忙。
想到這裡,嘉懿大難免又相切真正被自己養大的瓊華郡主,她難免反思:究竟是自己的教導有問題,還是瓊華郡主本性愚笨?
為何十幾年的教導,事到如今,瓊華郡主也不曾真心實意的知錯,甚至還在覺得是她對不住駙馬,這已經不是嬌縱跋扈的事情,甚至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了。
她是公主,駙馬隻是駙馬,君臣有彆,原本駙馬納妾,便不妥當,若是她點頭答應過也就算了,但駙馬與他的小妾乃是瞞著她苟合,還生下孽種,她未曾發落駙馬,便已經是寬宏大量。
“你說,為何瓊華與你這妹妹,這般蠢得沒見識與腦子?”嘉懿大想著,便也如此開口,她看向宋森雪,“你隻管說,本宮不會因此而責備你。”
宋森雪沉吟片刻:“大概是因為不曾被人收拾過,譬如瓊華郡主,原先您覺著她是您唯一的骨血,自然百般縱容,再者,您也不曾認真發落過駙馬與那位小妾,如此一來,有些事,在瓊華郡主看來。”
“自然便是順理成章。”宋森雪垂眼,“況且瓊華郡主與那位調換的事情,或許駙馬與他那位小妾未必不知情,若是我猜的沒錯,瓊華郡主如今這般認定您應當對駙馬低頭,隻怕是他們十幾年如一日的灌輸。”
宋森雪看向嘉懿大,神情冷淡:“若是您不曾發現瓊華郡主真正的審身世,隻怕日後瓊華郡主便要作為旁人挾製您的道具,至於是誰要掣肘,應當不用我多說了。”
嘉懿大霎時間陷入沉默,她捏了捏眉心:“本宮知道了,會儘快將駙馬之事處理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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