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嫋白了柳時衣一眼,一指頭戳到她的腦門兒上:“你少給我自作聰明,殷家那種大戶人家可不是咱們能招惹得起的,你要說是去勾搭人家殷家小少爺給人家當媳婦兒,我還能讓你去試試,彆的,你想都彆想!”
柳時衣一聽煙嫋的話,很是頭大,也不知道最近煙嫋花嬸她們是怎麼了,一個個都開始催著她趕緊找個人嫁了,非說是她年紀到了,再不嫁人以後就嫁不出去了。
柳時衣知道這時候煙嫋正在氣頭上,她就是喘個氣兒都會惹得女人發火,於是隻能老實乾笑了一下,乖乖地準備走人,沒想到剛走兩步,就被煙嫋揪了回來。
“去我屋裡等著,今兒晚上我有話跟你說。”
“……小娘,我突然想起我今晚有點事,我家窗戶外麵的那窩麻雀我今天還沒喂,這麼冷的天兒,少喂一頓它們可能就死了,我得趕緊回去。”
煙嫋飛了個眼刀,柳時衣隻得咽了下去:“……麻雀啄穀子,死就死了,我這就去您屋裡等著您。不著急,您先慢慢忙啊。”
柳時衣訕笑著,一步步後挪,挪到了門邊,立刻一溜煙兒不見了人影。
煙嫋歎了口氣:“冤家。”
小九接了一句:“路窄。”
煙嫋瞪他:“還給你拽上詞兒了,今晚上東廂房的肉不許用牛肉,給他上雞肉,搓成丸子說是牛肉丸就行了。”
柳時衣到了煙嫋屋裡,往床上一癱,心裡還嘀咕著煙嫋不會要跟自己秉燭夜談,讓她找男人去吧。結果身子下麵一硌,讓她愣了一下,反手去被褥下麵摸,熟悉的觸感讓她皺起了眉毛。
“不是吧,朱老九這是來煙嫋這兒告我狀來了?”
柳時衣從被褥下抽出鏽刀,盯著那點點紅光,腦子裡已經想好了這刀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朱老九定是發現這刀熔不了,索性拿來找煙嫋,讓她賠錢。煙嫋這幾天又忙又沒賺著錢,就算賠三文錢都會把自己吊起來打一頓,什麼不務正業、趕緊找個人嫁了的,話趕話肯定就這些。
柳時衣頭大,抽了鏽刀塞進懷裡就往外跑,不行,怎麼也不能讓煙嫋拿這玩意兒當成讓她去找男人的把柄。
柳時衣是被門外叮鈴哐啷的響聲吵醒的。
外麵已經日上三竿,她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木板床吱呀作響。外麵傳來的聲音有人來回搬箱子的聲音,夾雜著略顯刻薄的男聲讓人仔細著搬東西,以及有些局促唯諾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