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的聲音很委屈,她埋在被子裡道:
“你有,你就是不尊重我,你以為我很想來國公府嗎?你以為我想讓事情變成這樣嗎?你覺得我很想嫁給你嗎?”
“陸晏廷!我們本來不會有交集的,我也不要你看得上!”
她說到這兒,想到昨天柳嬤嬤同她說的一番話,又傷心上了:
“明明是你硬要拉我來的國公府,也是你莫名其妙讓我沒了貞節,你都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害怕,陸晏廷,現在你憑什麼和那個常玉京一起,高高在上地調查我,審問我?!”
她說完,抱著微微鼓起的肚子,哭得一抽一抽的。
陸晏廷見她傷心成這樣,心裡把常玉京罵了一萬遍,他簡直是查案查瘋了,居然查到江近月身上來。
他自己也是關心則亂,隻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受了委屈,卻忘記她會介意,此刻後悔不迭,又是給她拭淚,又是幫她拍背,語氣都有些慌了:
“你說的對,是我不好,月兒,都是我不好。不哭了,明日我就去罵常玉京,以後他若再敢去查這些沒影的事,我先砍了他。”
江近月淚光瑩瑩地躺在床上,抽噎著問:
“真的嗎?”
“真的,不哭了。”
陸晏廷讓江近月躺在他腿上,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
“你看你,哭得眼睛都腫了,我跟你保證,以前的事,我們永遠都不說了,也不會有人去查。”
他話音剛落下,江近月的小腹突然一抽,是孩子在肚子裡動了一下。
她去揪陸晏廷的衣擺,忿忿道:
“你們兩個都欺負我。”
陸晏廷將手搭在她小腹上,可這一回,江近月的肚子卻很安靜。
他道:
“看來他知道爹爹讓娘親傷心了,所以不理我呢。月兒,不傷心了,我明日就找常玉京算賬。”
陸晏廷說著在江近月身邊躺下,隨手拿起她方才看的那本書,道:
“這是我書房那本《封氏聞見記》?似乎是我十三歲看的。對了,你有空時,可以想想孩子的名字。”
江近月立刻拒絕:
“我不要,我乾嘛要給孩子取名字,你自己去取吧。”
“這也是你的孩子,你是娘親嘛。”
見陸晏廷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江近月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她彆過頭去,避開他專注的視線,隨手指著床帳上掛著的那串紅寶石珠串道:
“就糖葫蘆吧,你姓陸,叫陸葫蘆好了。”
陸晏廷抬頭看了一眼那掛飾,解釋道:
“那是石榴的樣式,寓意多子多福。”
見江近月不笑了,陸晏廷忙說:
“陸葫蘆?的確是個好名字。”
陸晏廷抱著她,想哄她睡覺:
“雖然昨日醫官說你近日養得不錯,但還是要多休息,彆勞心勞神,不傷心了,睡一覺好不好?”
江近月埋在他懷裡,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
“表哥,那時給你下藥的人是誰?你查出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