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李三妮吸了下口水,猛地驚醒。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乾什麼?
靈魂三連問之後,她抬頭看了看蹬著自行車的鄭秋月,呃,和他後背上明顯的一塊水漬。李三妮又吧唧吧唧嘴,咽了口唾沫。
她連忙從秋月口袋抽出一隻比較輕鬆的手,握住自己的袖子,在他後背上尷尬地擦了擦。
“三妮,你該不會把口水流我後背上了吧?你在擦什麼?”
“哦,啊?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呃……有土,有灰,我給你拍打一下。”李三妮在秋月看不見的地方做了個鬼臉。
“說吧,剛剛做的什麼夢?睡得好香啊,好像還打呼嚕了。”鄭秋月戲謔道。
“不可能!少騙我,我壓根兒沒睡好不好?”她怎麼會打呼嚕,有也不能承認。
“還壓根兒沒睡。要不是我扶著,你早就從車子上摔下來了好吧。哼哼唧唧,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夢話!”
李三妮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夢到了自己的考試卷子被老師判錯了,其實她考得很好,老師還給她道了歉,補發了獎狀。還真是一個美夢!
回到家,三妮和秋月兩個人將一堆堆的東西卸進了屋子。
春花連忙停下手裡的活計幫著秋月拎東西,內心已經開心得不得了了,這無論是秋森給拿的還是秋森爸爸媽媽給拿的,都是代表著對自己珍妮的重視,她替自己閨女開心。
李東正在炸著豆腐,他也看到了幾人拎著不少東西,問三妮:“這怎麼還連吃帶拿呀?你這孩子還挺不客氣,怎麼拿這麼多東西回來?”
“姑父,不是三妮拿的。這是我爸媽準備的,其中有兩提好酒,他說等過了年跟你好好喝幾杯,先存到您這兒預備著。”秋月解釋道。
“怎麼?害怕我這兒沒有酒招待他不成,拿這麼多東西,這是要乾嘛呀!”李東一臉疑惑,確實不知,隻覺得自己姑娘送了一趟魚,換回來這麼多東西,有點不對等。
珍妮都無地自容了,連忙拽拽李東的衣服說:“爸,彆說了。您要覺得不合適,一會兒等秋月走的時候,讓他再帶回去。”
“那乾什麼?送都送來了,怎麼能再帶回去?我看著還有五糧液,這麼貴的酒。無事獻殷勤,我得好好問問你這小崽子!”李東指指秋月。
珍妮羞紅了臉,算了,由著爸爸折騰吧,反正一會兒有人會告訴他。
“喲!姑父這警覺心也太大了,我們能有什麼歹心呀?看您把我們想的。這不過年了嗎,我哥和珍妮姐一起從北京回來的。這不,我爸媽就想著謝謝珍妮姐,這麼長時間來對我哥的照顧嘛。”秋月話說得委婉,但李東卻聽出了不正常。
他有些疑惑地望了望自己身邊的珍妮,看著自己女兒羞紅了的臉頰,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心中大喜。
“哦,哦,嗬嗬,這是好事兒,好事兒啊!那啥,等過了年,我約上你小姨夫,跟你爸好好喝兩盅!哈哈哈哈!好事兒!”
身旁的珍妮一陣無語。
大年初二,李東一家人和秋森一家人在武革家裡碰了麵。兩家人內部算是達成了一種默契,已經將對方視為了親家來看待了,隻是礙於當事人還沒官宣,所以這事也沒放在大麵兒上說。
李東心裡對秋森一家人是存著感激的。但是領導當慣了,自己又愛女心切,自然不會低姿態對著鄭老師。
鄭老師兩口子本就性情溫敦,自己兒子那個性子,他們也知曉,如今終於在感情上有了眉目,他們隻會替自己的兒子高興。
“秋森啊,我聽說今年市裡好像有燈會,從初一一直到正月十六呢。你今晚和珍妮一起去看看吧,聽說還不錯。”
武革剛說完,沒眼力見的丫頭張口就來:“我也要去!”
秋月看了看這個即將被嫌棄的丫頭,忍不住笑出了聲,他也連忙附和道:“我也去!”
“那行,我也去吧,我帶著你們兩個去玩兒。”李東說道。
“啊,不用了,姑父。我看著李三妮就行,把她放心地交給我,保證不會讓她走丟的。”秋月說。
春花剛想要阻止,李東已經應了下來:“那也行,你們兩個穿厚點兒,好好玩兒,彆丟了就成。”
他還湊近秋月小聲囑咐道:“跟你哥你姐遠一點兒,讓他倆私下說說話,尤其是看好三妮,彆讓她跑過去搗亂。”
秋月給了李東一個ok的手勢和一個你知我知的表情。
橋西街頭,華燈初上。
李珍妮一襲淡藍色的收腰棉服在人群中相當顯眼。白色的羊絨圍巾將她的膚色襯得潔白如玉,在燈光下像剝了殼的雞蛋,泛著粉白色的光。
身旁帥氣的男人半俯著身子問她:“家鄉的燈好看,還是北京的夜晚好看?”
李珍妮看著路邊各種各樣的老虎彩燈,說:“各有各的美,都挺好。家鄉的質樸親切,北京的莊嚴大氣。”
“珍妮,我……”秋森心跳如雷,想到要說的話,害怕被拒絕,開始變得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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