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曉,明金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著一千兵馬來到臨川城下。
他挺直腰杆,挑釁地扯著嗓子喊道:“叫薛安都出來跟本校過過招,瞧他整天龜縮在城裡,是不是被我們打怕了呀?”
話音剛落,他手下的士兵們便哄堂大笑起來。
臨川城上的士兵聽聞,匆忙向薛安都稟報。
薛安都聽聞後,怒衝衝地行至城樓,看到城下張狂的明金等人,冷哼一聲,大聲言道:“城下的小將是何人?速速報上名來,老夫不殺無名之徒。”
明金眼珠一轉,壞笑道:“爺爺乃是校尉屠胖安,有膽量的就下來比劃比劃。”
“哼,區區一個校尉,也敢在此放肆,與你動手,本將軍都嫌臟了自己的手!”薛安都心中滿是不屑。
待他說完,卻見城下之人笑得前仰後合,更加放肆,甚至連身旁的士兵都強忍著笑意。
薛安都先是一愣,隨即惱羞成怒,臉色漲得通紅,狠狠扇了那名士兵一巴掌,怒喝道:“你笑什麼?”
那名士兵被打得一個踉蹌,戰戰兢兢地說道:“將軍,他們這是在拐彎抹角地罵您呢,說的是‘屠殺胖胖’”
薛安都聽了,更是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不用說,薛安都瞬間就已然明白,因自己體態肥胖,“屠胖安”這三個字不就是要屠殺自己嗎。
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氣憤地說道:“取箭來,看本將軍不射他幾個窟窿。”
眼見薛安都舉箭射來,城下士兵仿佛腳底抹了油,一眨眼便跑沒了影兒。
這使得薛安都愈發怒火衝天,他跺著腳謾罵道:“這幫兔崽子,膽小得跟老鼠一樣,還敢前來囂張,簡直不知敬畏。”
待他剛回到內室,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城門的守衛便又匆忙前來稟報:“啟稟將軍,城下又有人在叫陣。”
“媽的,看來非得給這些劉宋的鼠輩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才會安靜下來,去,把俺的槍拿來。”薛安都怒不可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將敵人殺個片甲不留。
就在他手提長槍,氣勢洶洶地衝向城門之時,軍師盧段合從旁邊疾跑了過來,高聲大喊道:“薛將軍,請止步!”
“盧先生,你喚本將所為何事呀?”薛安都皺著眉頭,一臉疑惑地問道,手中的長槍還緊緊握著,心中有些不耐煩。
“將軍萬萬不可衝動行事啊,切莫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呀!”盧先生神色焦急,額頭上冒出細汗,目光懇切地望著薛安都。
“先生的意思是,他們在那裡胡亂叫嚷,是想引誘俺出城嗎?”薛安都微微一怔,心中開始思考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
“沒錯,倘若不是這樣,又如何會人人都騎著馬呢。由此便能看出,他們壓根就沒有作戰的打算,而是想要引誘將軍遠遠追擊。”盧段合連忙解釋,語氣急促。
“嗯,先生所說極是,本將軍險些著了他們的道,還是回去吧,任由他們如何叫喊,俺也不會再理睬了。”薛安都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慶幸,放下長槍轉身往回走。
然而回到內室後,薛安都聽到的笑聲愈發大了起來,他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急忙奔出去查看,隻見城樓上的士兵們笑得東倒西歪。
他氣得臉色鐵青,不由得勃然大怒,大聲問道:“你們在笑什麼?”
士兵們頓時收斂笑容,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吭聲,但是有的士兵卻憋笑得身子都顫動不已,心中雖然覺得好笑,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目睹這番情形,薛安都臉色陰沉,親自登上城樓。
彼時,隻聞城下的敵兵正在扯著嗓子高聲吟唱一首順口溜:“薛安都啊薛安都,體態肥碩如蠢豬。膽小怯懦如鼠輩,縮頭烏龜在城頭。有膽出城來一戰,莫要在此當孬徒!”
聞此言語,薛安都瞬間氣血上湧,雙目瞪得滾圓,頓時氣得緊緊捏起拳頭,全身顫抖著憤然說道:“小兔崽子們,彆跑,等爺爺下來拾掇你們。”此刻他心中的怒火猶如火山噴發,理智被憤怒完全吞噬。
而後,他一把拿起長槍,跨坐一匹壯碩的戰馬,怒喝道:“打開城門!”滿心想著要將這些口出狂言的家夥碎屍萬段。
待城門一經打開,劉駿的士兵們就又如一窩蜂一般地向前狂奔而去。
薛安都端坐於馬背,剛追逐了十餘步之後,猛然想起盧段合的言辭,心中一個激靈:“糟了,莫要中了計!”他又趕忙勒緊了馬韁,心中滿是不甘和惱怒,怏怏不樂地返回城裡。
可是就在他抬起頭朝著城樓看去時,卻瞧見士兵們有的在撇嘴,有的在相互使眼色。不消說,這分明就是在譏笑他沒本事。
薛安都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心想:自己竟被屬下如此看輕,那他還怎麼帶兵打仗啊!想到這,他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恨不得立刻將這些嘲笑他的人狠狠教訓一番。
然而彆人又並未說一句話,他也著實不好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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