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打開講義第一百五十二頁。壬四,餘習觀身。
【圖一】
我們在修首楞嚴王三昧的時候,有一句話是非常重要的,說是“開方便門,示真實相”。一個修行人,你要找到你的方便門。你過去生的因緣當中,在六根、六塵、六識,哪一個門是你特彆熟悉的,你修起來會事半功倍,甚至於日劫相倍。找到你的門,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第二點,掌握到門的時候,你要掌握修觀的方法。空假中三觀是怎麼觀的,操作的過程你要很清楚。你如果掌握你的門,又能夠掌握修觀的方法,那麼你這個人就是上路了。雖然還沒有到目標,但是你知道,你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你的生命沒有空過了,每一天對你來說都是在增上。所以我們修止觀,第一個掌握你的門,第二個掌握你的智慧,這兩個重點。
畢陵伽婆蹉,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我初發心從佛入道,數聞如來說諸世間不可樂事。
畢陵伽婆蹉,翻成中文叫餘習。因為他過去生五百世婆羅門的身分,特彆的尊貴,所以他養成一種貢高我慢的習氣。比方說他要過恒河的時候,他不坐船,就在恒河邊,就叫河神出來,說,小婢斷流!當然他身為一個阿羅漢,講話有威德,河神乖乖地就把這個水流斷掉,讓他走過去。那麼經常這樣子,這個河神就非常生氣,就去稟告佛陀,說某某阿羅漢經常要我去斷流,對我也很不客氣,叫我小婢。佛陀就對畢陵伽婆蹉如是如是地告誡,說你不應該對河神這種態度啊,你要向她懺悔。畢陵伽婆蹉跟河神懺悔的時候,他還說,小婢莫瞋!這個時候佛陀就出來打圓場說,其實他沒有這種意思啦,他是阿羅漢,他連我都覓之不可得,他怎麼會貢高我慢呢?那是他過去的習氣,所以叫作餘習。
這個尊者,“即從座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講到他過去的一段因緣。說我剛開始發心,隨佛出家修道的時候,佛陀經常開示什麼道理呢?佛陀經常地開示世間苦諦的道理,不可樂事。佛陀經常告訴我們,用什麼樣的心態來觀世間呢?從三個角度來觀世間:
第一個,這個世間有很多苦惱的事。比方說老,衰老的時候,身體虛弱。病痛的時候、死亡的時候,這種不安樂的果報現前的時候,會產生苦惱。這是第一個,觀察苦惱的事情是逼迫的,叫作苦苦。
第二個,你觀察世間上有安樂的果報出現,但是安樂的果報有一個問題,它容易變化。你看昨天是這樣,今天馬上改變了,根本捉摸不定。所以快樂的果報會讓我們產生一種不安穩性,你沒有安全感。你明明花了很多時間掌握到它,但是它又變來變去的,這個不安穩本身就是苦。安樂的果報叫壞苦。
第三個,行苦。這個不苦不樂的境有生滅遷流之苦,它就整天在那個地方擾動,對我們的寂靜的心產生一定程度的乾擾,叫行苦。
他平常就經常思惟這個無常、苦的道理,這個是他出家後所學習的法門。
乞食城中,心思法門,不覺路中毒刺傷足,舉身疼痛。
有一天,他在城中乞食的時候,因為內心當中專心地思惟這個苦諦的法門,所以就不知不覺中被路上的毒刺——有毒的刺,傷到了腳。整個毒跑到他的筋脈的時候,全身酸痛,非常的疼痛。這個時候,當然,他的疼痛是一個刺激的感覺,感受,就出現了他修止觀的一個契機。因為他的疼痛,也就帶動他的專注力。
我們看他怎麼利用這個疼痛的感覺來就路還家。
我念有知,知此深痛,雖覺覺痛,覺清淨心無痛痛覺。我又思惟,如是一身寧有雙覺?
正當他疼痛現前的時候,也就帶動他前生的專注力,他就正好以此疼痛——這個色身疼痛的感受,來當作所觀境。這個時候他並沒有被這個疼痛的假相所轉,反而是生起觀照。他說,為什麼在我的色身當中有一個了知的功能,能夠知道疼痛呢?我念念觀照,觀照我的身心當中有一個了知的功能,這個了知的功能能夠去覺察我色身的疼痛。這個時候他就回光返照,問這種了知的功能——知道疼痛的功能,你從什麼地方來?
這個地方,他發覺了這個了知的功能有兩個相貌:第一個,“雖覺覺痛”。就是在我的色身當中有一個了知的功能,它能夠很清楚地知道疼痛的感受,也就是說它跟疼痛是相應的。第二個,“覺清淨心,無痛痛覺”。但是他又找到另外一個了知的功能,這個功能是安住在清淨心,它沒有疼痛感覺。所以當他內心感到疼痛的時候,他觀察那個疼痛的感受,發覺他的內心當中有兩種功能:第一個是感覺到疼痛,第二個是沒有感覺到疼痛。
這個時候,他就深入地思惟:為什麼在我一個身根當中有兩種知覺存在呢?一個是疼痛所能到達的,一個是疼痛所不能到達的。一個是有眼耳鼻舌身意,有色聲香味觸法;一個是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那麼為什麼在我色身當中這兩個功能都存在呢?這個地方就產生這樣的一個疑情,也就值得他深入地去觀察,探討他生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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