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傾整晚都沒睡好,到了清晨時分才勉強合眼,南淮市多雨,窗外一片潮濕的黑色。
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許言傾驚醒過來,抬眼就看到聿執站在床邊,手指劃過了屏幕。
許言傾連滾帶爬地起來,眼見他要說話,她一手吊著男人的手腕,另一手快速伸過去搶奪手機。
小拇指指甲沒注意,在聿執的臉上掃出一道紅印來。
他側著腦袋,臉色陰晴不定。
許言傾忙掛斷通話。
可不過三秒鐘,鈴聲又跟催命似的響起。
她拉過旁邊的薄被遮在身前,將手機貼近耳側,“喂,媽。”
“你怎麼回事?一晚上沒回來,去哪了?”
許言傾隨口扯了個謊,“我在外麵,有點事。”
“你妹妹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在外麵過夜?有你這麼當姐姐的嗎?”
聿執看著她低垂眼簾,也不爭辯,“我知道了,馬上回來。”
身上的被子被聿執扯掉。
他手掌伸過去握住她的腳踝,一把將她拖了過來。
她骨頭細,腳踝被聿執一掌包住,左腿不可避免地被抬了起來。許言傾忙賠著一臉的笑,“臉沒事吧?”
“你這是要給我毀容呢?”她方才就差撲到他身上咬一口了。
“我哪敢。”
聿執手掌握緊,許言傾這個姿勢實在是不雅,她看眼手機上的時間,“不早了。”
他將她拉到了床邊,這才鬆手,男人幾步走向沙發跟前,從上麵拿起一盒藥。
許言傾撿起衣服往身上穿,聿執走了過來,將藥遞到她麵前。
她趕緊要伸手去拿,男人手一低,“歡迎下次再來。”
許言傾麵容微僵,聿執將藥盒塞進了她的手裡。
出了攬山苑,她直接打車去了醫院。
家裡還一塌糊塗,地上的血都乾了。
許母一邊收拾一邊念叨,“這藥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管用,要是能手術就好了。”
許安躺在床上,握住許言傾的一隻手。“姐,我是不是又花了好多錢?”
“沒有。”
“肯定有。”
許言傾將藥放到抽屜裡,許安抬起一條手臂遮在了眼簾上。“姐,那天在餐廳,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
“誰啊?”
許安嗓音哽了下,“我偷偷喜歡的一個男生,是隔壁班的班長。他看到我發病的全過程了,他的女朋友說……我真惡心。”
許言傾聞言,心疼到不行,彎腰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
要是她早一點答應了聿執,這種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有時候,有些事,反抗隻會讓自己更加狼狽。
許言傾回來後的幾天,聿執都沒找過她。
可她牢牢記著聿執說的那句話,萬一他真要掰著手指頭跟她算怎麼辦?
總不能到了最後一天,讓他一晚五次吧?
他吃得消,她未免受得住啊。
許言傾給聿執發了條消息,“要我過來嗎?”
他一下午沒回她,直到快下班的時候,許言傾才得到回複。“可以。”
聿執還算體貼,派了車過來接她的,車子直接將她送到了吃飯的地兒。
服務員將她帶進包廂,一張巨大的屏風隔擋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