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驚呆了江灼。他昨夜去了城裡,緊急召集所有醫者,回來才發現沈卿不在。
“你這是……”江灼趕忙上前扶著她,“沈卿,你太衝動了!至少多帶幾個人去,你自己一個人去,瘋了嗎?”
沈卿衝著江灼眨了眨眼睛,“江大人,太疼了,你能先彆說了嘛?”
“唉。”江灼趕緊讓她先把軟甲脫了,然後找出藥給她上藥。
她身上的軟甲已經有些破損,身上細碎的傷口,雖然不致命,但是肯定疼。
江灼每看見一道傷口,心底就越氣。生氣但是手上的力道卻很輕,上完了藥又給她拿了新的衣裳換上。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袁林是怎麼做事的!我就離開了一晚,她就這麼放心讓你一個人這樣胡鬨!”
江灼現在是無差彆埋怨所有人。
“袁林都不知道,你怪她乾嘛。”沈卿低笑一聲,喝著江灼給她倒的熱茶,“你知道的,我憋屈不得,想撒撒氣。”
“沈卿,你是皇帝,你要是出了事你讓東離的百姓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
“我如果被俘虜了且無法自救,那我會毫不猶豫的自儘。”
她一個人去,也是考慮好了。萬一真的死了,江灼一定會給她安排好所有。
京城那邊,也有沈建山。
她不是無腦出擊,所有的可能性,她都考慮過了。
“至於你……”沈卿用手撐著頭看著江灼,“我會在下麵求一求閻王,先不投胎,等你一起。”
江灼滿腔的怒火,突然就變成了無奈。
“你”他歎了一口氣,“你至少多穿兩件軟甲。”
“穿太多不方便。”沈卿哈哈一笑,“我放了一百多條毒蛇,這幫北地人,得抓個一兩天。”
城中。
研春堂。
“你這個病啊,就是個小風寒,你這樣我給你開點藥,你吃下就好了。”萬幾緒想了想,目光不自覺地打量著男人腰間材質中乘的玉佩,隨後刷刷寫下幾服藥。
“這麼多!”男人忍不住驚呼。
這藥得夠他吃三個月了。這病,就算硬熬都能熬過去了。
“下一個。”萬幾緒摸了摸胡子,神色平靜地繼續接診。
萬幾緒一周隻有三天出診,診金雖然貴,但醫術卻也是真的好。
此時,醫館裡,求診的病人們排著長隊,都盼著能從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大夫這裡得到救治。
“師父師父,重金懸賞!重金懸賞!”一個少年快步跑進來,滿臉驚喜地看著坐堂的老大夫萬幾緒。
“吵什麼?我這病號都看不完,什麼重金懸賞,不接。”萬幾緒頭也不抬,繼續為麵前的病人診斷著。
每年都有一些有錢人家重金懸賞求醫,可去了以後往往不過是些小病小災,給的錢甚至還不夠耽誤他的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