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連忙追上去,伸手想拉住娘親。隻差那麼一點點,就能拉住娘親的手了,但是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拉住了娘親。而娘親卻越來越淡,好像立即就要消散的樣子。
清秀急得大哭起來,一邊追著娘親,一邊哭喊著:“娘,彆走,娘,你彆走啊。娘,你等等秀兒啊。”
但是清秀看著娘親絕望的臉漸漸地遠去,漸漸地越變越淡,漸漸地消散在空中。最後,娘親的一隻手還殘留在空氣中,還想抓住她的秀兒。清秀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想抓住這隻手,這是娘親的手。但是最後這隻手也漸漸的消散在空中。
“娘,娘,娘……”
“姐,姐,姐,你醒醒。”圖乃一邊叫著,一邊搖搖著清袖。
滿倉也在一邊焦急地大喊:“清秀姐,你醒醒。你做惡夢了。”
清秀醒了,看著眼前的圖乃和滿倉,她又哭了,她想起了夢中的娘親,她多麼的想一直做著這個夢,娘親不要消散,她一直陪著娘親。
“姐彆哭,姐,彆哭,啊。”圖乃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清秀,隻一個勁的叫清秀彆哭。
但他自己和滿倉還不是在一邊悄悄地抹眼淚。
天亮了,太陽雖然還沒有升起,但一絲暖意卻撫慰著三人的心。清秀終於止住了哭泣。拉著滿倉和圖乃到他們二人的房前看了一看。
沒有房子,隻有一堆堆的殘垣斷壁,一堆堆的焦黑的瓦礫。房子沒了,爹娘也沒有回來。現在的三個小孩,就如同天塌了下來。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清秀發現了離滿倉家不遠的那堆瓦礫堆旁,躺著一具屍體。便招呼滿倉、圖乃二人去看看。
這具屍體躺在自家的門口,已經腐爛得隻剩一堆骨架,麵朝下,頭朝門的方向。
“這應該是青山爺爺,青山爺爺的左腳曾經摔斷了,後來長好了,你看他的左腿骨有一個明顯的骨節。”滿倉說。
“肯定是青山爺爺,這本來就是青山爺爺的家。”圖乃接著說。
“唉,青山爺爺是想回家躲避災禍,結果還沒回到家,就被殺了。”清秀分析道。
“是誰殺了青山爺爺?是誰燒了我們的房子?”滿倉滿腹疑問。
“還有誰?肯定是少族長呀。他將我們抓去當炮灰,怕我們跑回來,就把房子給燒了。”圖乃也分析道。
“還把我們的爹娘抓去。”滿倉接著補充。
“還有青山爺爺的血仇。”清秀咬著牙說道。“我們再找一找,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於是清秀三人便搜尋了整個村子,又找到了三具屍體。然後,再在瓦礫堆裡找到了一把鋤頭。在村口挖了個大坑,將青山爺爺等四具屍體埋了。想立個碑什麼的,又都不識字。最後隻好在墳堆上栽了棵柏樹。
柏樹栽好後,三人也累得夠嗆。已經幾天沒有怎麼吃過東西了,此時是又累又餓。最後還是滿倉出馬,找了一堆野菜充饑。三人一邊吃一邊商量。
“姐,我們現在怎麼辦?”圖乃問。
“這裡是肯定沒法待了。”清秀說道。
“嗯”圖乃肯定是讚同,這一沒房子,二沒食物,肯定沒法住下去。
“再說,還擔心少族長又回來碰上,那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滿倉也附和著說。但這句話還真有一定道理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少族長真的回來碰上,還真的是死路一條。
“我們到其他村子去。”清秀說。
“到哪個村子去?”圖乃問。
“我也不知道。”清秀答道。“但是維基曼城在西邊,西邊還有幽山族人。我們往東走,據說遙遠的東邊有很多大的城鎮,那些城鎮根本不是我們岩山族人的地盤,如果能到達那些地方,我們就再也不怕岩山族了。”
“對,我們往東走。”圖乃堅定地說。
說走就走,三個小夥伴一旦放下包袱,就又蹦又跳的快樂起來。天黑時,在路邊露宿了一個晚上,現在露宿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第二天天亮再走,半天後又到了一個村子,這個村子也同他們那個村子一樣,滿村全是倒塌的房屋,沒有一間完好的房子,甚至是立著的房子半間也沒有。村子裡沒有半個人影,卻找了兩具屍體。清秀最後還是將這兩具屍體埋葬了。也找了棵小樹栽上。
“清秀姐,我覺得我們不能再在這條路上走了。”滿倉憂心忡忡的說:“萬一在路上我們碰上了少族長的人怎麼辦?”
“就是呀,要是碰上了他們的人,咱們恐怕逃都逃不掉。”圖乃也附和著說道。
“好吧。”清秀點點頭,讚同他們的意見。
“那我們繞開這條道。”清秀等了一下,又接著說:“先繞東南方向,我記得東南方向有一條大河,可乘船而下。不過我們沒有錢,乘不了船。再說,下到哪?也不知道。不如就慢慢走,走到哪算哪。行不行?”
“行,聽姐的。”圖乃這時叫姐,卻讓清秀覺得他們三人現在是親姐弟一樣。現在他們仨都是對方的唯一親人,圖乃一句話卻又勾起了清秀的傷心事,不免又讓清秀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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