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瞬間安靜了起來,溫梨也識趣的保持著沉默。
在車子等紅綠燈時,她忍不住偷瞄了賀言朝一眼。
他的五官深邃,眉眼淩厲中帶著冷峻,薄唇抿起時,顯得有些嚴肅,雙腿交疊著,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禁欲感。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尊貴優雅的男人,卻在昨晚做了那般不堪的事情。
賀言朝察覺到她的視線後,卻也隻是用餘光看了一眼,並未多言。
沒過多久,司機將車子穩穩停在了一個高檔彆墅區前。
“洗好了給我打電話。”
下車時,賀言朝又提醒了一句,低沉的嗓音中聽得出是帶著愉悅的。
溫梨微微頷首,隨後便下了車。
她站在原地目送著車尾燈消失,然後才緩緩朝前走去。
這裡是方卓準備的婚房,可現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牢籠。
若不是要去跟那個禽獸說清楚,斷乾淨,她還真不想踏進這裡。
進屋後,屋裡安安靜靜的,沒半個人影。
溫梨沒有換鞋,直接就去了臥室,迅速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
不過她隻收拾了那些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東西,至於那些跟方卓有關的任何物件,她都不要,畢竟太過惡心了。
而剛剛離開的賀言朝,此刻正陰沉著臉,聽助理彙報事情。
“方卓一早就去了王罷的公司,等到現在都還沒走。”
賀言朝目視前方,瞳孔裡滿是寒光,“王罷呢?”
“在醫院。”助理回答完,遲疑了一瞬,又問,“要帶過來嗎?”
“不急。”他擺了擺手,吩咐道,“先去弄清楚,方卓跟他做了什麼交易?”
“明白。”助理應聲。
賀言朝轉頭看向窗外,目光幽暗。
忽然,他嘴角浮出一抹殘酷又陰森的笑容來,聲音低沉又沙啞的改口道:“算了,還是把他帶過來吧。”
助理愣了一下,連連點頭,“好的。”
賀言朝沒再說話,雙目緊閉的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
傍晚時分。
王罷被帶進了一個包廂,進去時,他整個人幾乎是站不穩的,足已看出,他是直接從醫院病床上被人薅過來的。
他很快便看到了眼前坐著的男人,猶如見了索命鬼怪的似得,渾身顫抖個不停。
賀言朝坐姿慵懶的靠在沙發上,衣服的袖口挽至手肘處,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支煙,整個人顯得格外肆意。
王罷被他的氣息所震懾,瞬間就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連傷口的疼痛感都加劇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