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她的人張武曾說過,要毀了她的容,斷了她的腿,將她從哪兒來扔回哪裡去。
他雖然否認了是受雇於李氏,可此話毫無可信度。
而且在暈過去之前,她還聽見張武說,他們有比錢,比命更在乎的東西。
由此可以推斷,李氏極有可能用他們的家人做威脅,然後雇他們來帶自己出城,並要毀容斷腿。
李氏定是因為今日她打了溫雪,加上趙卿然又當場為她撐腰,所以懷恨在心,便想要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
可是有一點說不通啊,李氏為什麼就能篤定,她會瞞著趙卿然偷偷去仁和堂詢問呢?
而且她又是如何確定,自己會什麼時候過去呢?
如此想來,這其中至關重要的一環,便隻能是霜葉了!
原本今日霜葉擋在她麵前時,她是真的有想過,要用儘全力將之收為己用。
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這般騙自己,真是可惡!
就在溫梨氣急敗壞之際,大夫已為她檢查完了傷勢,他很快起身去給趙卿然回話,“王爺放心,王妃娘娘隻是受了些驚嚇,好好休息便無礙,手腕上的傷,待開些藥內服外敷,過兩天也就沒事了。”
趙卿然聞言,微微頷首,看向蒼肅吩咐道:“你去跟著大夫抓藥,熬好後端來。”
“是。”蒼肅應聲,領著大夫退下。
待他們都離開後,一陣詭異的沉默在空曠的屋子裡蔓延開來。
須臾後,還是溫梨先開口了,“你……你這腿……”
她咬唇看了看他,又飛快移開視線,欲言又止。
趙卿然垂眸望向自己的腿,神色平靜的回道:“我的腿無礙。”
對於他的坦然,溫梨有些震驚,驀地睜大雙眸,重新看向他,低喃道:“你摔下馬傷了腿是假的?”
“摔下馬是真,傷了腿也是真,隻是沒到廢了的程度而已。”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朝她走近。
溫梨怔了一瞬,反射性的追問道:“那你為何要瞞著此事?還故意對外宣稱,你的腿……傷得很嚴重。”
趙卿然在她身旁坐下,小心翼翼的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目光專注而深邃的盯著她看,卻久久沒有答話。
他的眼神不斷入侵著溫梨的心,讓她臉頰迅速泛紅,結巴道:“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趙卿然輕歎了口氣,表情看起來像是有些糾結,“你沒說錯什麼,是我不知該如何同你解釋此事。”
溫梨眼睛直直的看著他,腦袋嗡嗡作響,耳朵裡隻充斥著他最後的那半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他是不信自己,不願如實相告?
如此想著,她眼眶突然酸澀的厲害,喉嚨也莫名發堵起來。
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趙卿然連忙將她擁入懷中,打斷她的胡思亂想,“我不告訴你此事,不是不信你,是擔心你知道後會有危險,阿梨,此事我日後同你說可好?”
阿梨?他叫她阿梨?
溫梨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如此稱呼自己,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怔怔的反問了一句,“現在不能說嗎?”
趙卿然聞言將她鬆開,卻恰好撞進了那雙滿含失落,卻又帶著些許堅持的眼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