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
她竟然平靜了。
司厭的唇很涼,但她覺得舒服,舒服到她想要去擁抱他。
他能救她。
身體裡好似有無數個細胞同時叫囂著,告訴她,他能救她。
像是深淵儘頭出現的浮木,夏妗攀在司厭肩上的手更加用力。
她親吻他,帶著逃離深淵的渴望和痛苦裡報複的放縱。
司厭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因她沉淪。
他低眸,那雙如墨漆黑的眼眸,就這麼冷淡平靜的看著她,冷眼旁觀的如同審判者。
好似她此刻親吻的不是他,而是彆人,
沒有人能在這樣冷靜,看穿一切的眼神中從容自若,包括夏妗。
她終於繼續不下去了,放開司厭。
“你為什麼不閉眼?”
說不清自己是在何種情緒下問出來的這句話,夏妗抿唇,竟有幾分難堪。
司厭並不回應,目光從她身上挪開,聽不出情緒的一句,“回去了。”
他越過夏妗走進巷子。
司厭身高腿長,不刻意放慢步調的情況下,夏妗跟的很費力。
走進院子時,已經看不到司厭的身影。
大概是回了臥室。
夏妗沒有追過去,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沒有了方才的衝動,她開始冷靜的回憶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
不應該,這不應該是她對待司厭的方式。
她可以是帶著勾引的,但絕不應該是衝動的。
她真的是昏了頭了,深呼吸了幾次,夏妗才終於放平了心情,不再去深思自己衝動的由來。
很晚了,她需要洗澡睡覺,因為搬過來這邊住,她提前買好了所有洗漱需要的用品。
也提前放進了浴室。
現在從行李箱拿了衣服,夏妗起身去浴室。
她來的很巧,剛到浴室門口,門由裡被推開,司厭擦著頭發走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都有片刻停頓。
司厭像是沒料到她會出現在門口,而她,則是眼前一亮又一亮。
司厭沒穿上衣,隻在下半身圍了條浴巾,身材好到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結實緊實的胸肌和腹肌,線條極致完美。
夏妗自認見過的好身材不少,但這樣好的屬實沒有,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你”
她有點懷疑司厭是故意的,正想打趣,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張毛巾從天而降直接罩在她頭頂,呼吸間是清爽的男士洗發水味。
她伸手將這條原本還擦著司厭頭發的毛巾拽下來,剛才還站在她麵前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嘖了聲,“害羞什麼。”
那副老江湖的樣子,全然忘了自己也會因為一個吻而難堪。
夏妗算什麼老江湖。
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司厭清晰的感受到了她唇瓣的抖動,和醉酒那晚的生疏,如出一轍。
徐宴之沒教過她嗎?
嗬!
為自己腦子裡竄出來的想法感到可笑,司厭輕嗤了一聲。
但即使不屑,卻仍舊忍不住回想起晚上那一幕,不是那個吻,而是她站在路燈下,看到他時,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神情。
她那樣的奔向他。
他才會忘記了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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