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凝詩啊,胖哥哥。”一身黑紗蒙麵的柳凝詩雙腿自房梁上輕輕一彈,飛身穿入正堂之內,反手將房門一關。
“原來是柳姑娘,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蘇如海見了拉下紗巾的柳凝詩朝她招了招手“來幫個忙,扶你胖哥哥一把,我這膝蓋已經酸得站不起來了。”
“胖哥哥,真想不到你還蠻關心下人的,凝詩以前一直以為。。。。。。”柳凝詩那嬌小的身軀為了扶起蘇如海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一直以為我是個紈絝是嗎?”蘇如海那肥大的身軀在柳凝詩的攙扶下一把坐在了右邊的太師椅上,雙手不停的搓揉著自己的膝蓋。
“嗯!”柳凝詩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感覺不對,趕緊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凝詩可沒這麼認為。”
“柳姑娘要這樣認為也沒錯。”蘇如海拿起桌上的蓋碗便一口喝下“家族的人都覺得我一無是處,可是他們又何曾給我機會?”
“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讓胖哥哥出人頭地?”柳凝詩十分正經的看著蘇如海“幫凝詩查一下這些假稅吏的藏身之處。”
“噗!”蘇如海聽得柳凝詩的話,剛入嗓的茶水全部噴了出來“我的小姑奶奶,這可是朝廷的大案,你又為何要趟這趟渾水。”
“因為他們碰了不該碰的人。”柳凝詩說到這些假稅吏,臉色瞬間變冷,冷得讓人窒息。
“哎!我發現柳姑娘有的時候執著起來跟翔雲還真有幾分像。”蘇如海微一歎氣,自懷中取出一方雕著海浪的玉佩,中間還有這一點朱砂紅“此事隻能暗訪,不能明察;你可將這塊玉佩佩帶在右臂的護腕處前去戶部,自然會有人助你。”
戌時至亥時之間,這無間樂坊還是一如既往的人氣高漲。這不,今天也不例外,偌大的大廳中央鋪著紅布毯,隻見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走到了布毯中央,清了清嗓子“各位客官,今晚由我們樂坊的嫣然姑娘為各位彈奏;嫣然姑娘為大家準備了兩曲樂曲,至於最終彈奏哪一曲,就要看眾客官的意思了。”
“支持嫣然姑娘。”
“到底是什麼曲子啊?”
大廳內爆發了七嘴八舌的叫喊聲。
坐在二樓的一個油頭粉麵華服公子不耐煩道“好了吳媽,你就不要那麼多廢話了,趕快開始吧。”
“林公子不用那麼急,今天選曲的方法略有不同,請耐心聽完。”吳媽笑著一甩手中的手帕。
“哦?是什麼規矩,說來聽聽。”華服公子似乎來了興趣。
吳媽拍了拍手,立柱兩旁的小廝分彆放下了兩根紅色條幅,左邊的條幅上寫著飛燕尋凰,右邊的條幅上寫著江陵寒夜。
“這便是嫣然姑娘今晚為大家準備的兩曲曲目,先請在座的客官投票決定彈奏哪曲曲目,如果最終能有被嫣然姑娘認為是知音的客官,她還願單獨為其彈奏一首。”吳媽歡快的揮舞著那色調老氣的手帕,扭著她那水桶般的粗腰在一樓大廳中轉了一個圈。
此言一出,台下歡聲雷動,現場的人都躍躍欲試,華服公子往四周看了看,罵道“你們這些俗人有什麼好興奮的,嫣然姑娘這單獨一曲我林某人聽定了!”
“大言不慚,就憑你能成為嫣然姑娘的知音嗎?我怎麼看你就像個草包啊,哈哈。”隔著華服公子旁邊的單間裡傳出了一個聲音。
“巫欽,我看你才像個草包,你若不服,咱們可以比劃比劃。”華服公子大怒。
“林不平,彆人怕你林家,我可不怕,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不如就借這方舞台比試比試,輸的立刻滾出這無間樂坊如何?”巫欽不甘示弱,桌子一拍便發作起來。
林不平何時被人如此激過“你這個跳梁小醜,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便收拾了你。”
台下的吳媽趕緊站了出來陪著笑臉“兩位公子請息怒,兩位公子都是本坊的貴客,在這金陵城中誰不知道兩位的才情品味,如果在此地動手,豈不有傷風雅,壞了二位的才名。”
林不平被吳媽這麼一捧,心裡的火氣消了大半,他本來就遜巫欽一籌,隻是被這麼一激,下不了台。
“既然如此,我便給吳媽你這個麵子,姓巫的蟲子,我日後在找你算賬。”林不平緩緩坐下。
巫欽本來是想找林不平的麻煩,現在被吳媽這麼一捧,不好再出手,便哈哈一笑“吳媽的麵子在下自然要給的,林不平,今天算你走運。”
大廳內最後一排的幾張桌子都是供一些零零星星的散客所用,佟博穿上了一身褐色粗布衣,粘上了兩憋八字胡混跡於其中;他冷眼看著兩個紈絝爭風吃醋,不禁心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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