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齊的這一番話,陳獨光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之色。
他深吸一口氣,厲喝道:“青兒要殺你,那你就應該死。
一個卑賤如狗的婢女生下的小雜種,竟然不顧尊卑有彆,敢謀害長老,殺害青兒,那便是大逆不道。
早知道今日,在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應該掐死你!”
陳齊冷笑道:“真是可笑,隻能允許陳青殺我,不允許我殺他?
這是誰定的規矩?
我之前以為,我已經是最不講道理的了,誰想到你居然比我還不講道理!
尊卑有彆?
你跟我講尊卑?你算個什麼東西,跟我在這兒講尊卑。
現在棄天門上下都聽我陳齊的,你隻不過是一個待宰的羔羊罷了。
現在束手就擒,我或許還能考慮給你留一個體麵。”
“體麵?”聽到這話,陳獨光不怒反笑,目光陰冷地瞥了一眼遊坦之,譏諷道:“你真以為,靠你身邊那個小癟三就想殺我?
你太高估他了!”
話落,陳獨光袖臂一揮,旋即其身暴湧出一股滔天氣勢,引得周邊風聲嘩嘩作響。
感受到那股如同山嶽般厚重的氣勢,陳齊麵色不變道:“六品凝氣境?
這年頭,誰還不是個武道宗師啊!”
這時,一道磅礴的氣勢從陳齊周邊奔湧而出,恍若大海呼嘯一般,一重接著一重,周而複始,連綿不絕,與陳獨光的氣勢分庭抗禮。
陳獨光麵色一變,驚疑道:“六品凝氣境?這怎麼可能!”
在他閉關之前,陳齊不過隻是一個九品外練境巔峰的小渣仔而已,不同的是,這個小渣仔的修煉天賦倒是比尋常人要高出一些。
而自己也是念在他那頗高的修煉天賦上,才放任他長這麼大,否則早在他打碎供奉祖師的香爐時,自己就已經掐死他了。
但就算他是天縱之才,也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跨好幾個大境界,修煉至六品武道宗師之境。
陳獨光麵色難堪道:“你這是修習了什麼妖法,修為居然暴漲了這麼多?”
“妖法?”陳齊目光陰狠,厲聲道:“隻要能提升實力,彆說是妖法,就算墮入魔道,我也心甘情願!”
話音落下,陳齊單掌立起,比做手刀模樣,身子閃掠而下,直接朝著陳獨光暴衝而去。
“找死!”
陳獨光見陳齊率先動手,也是冷喝一聲,身子湧出,然後猶如一道鬼魅般的影子,與陳齊擦肩而過。
兩人身子交錯之時,陳獨光一偏,晃過朝他胸口襲來的手刀,雙指探出,毫不客氣地點在了陳齊的肩脾上。
轟然一聲爆響,鮮血四散。
陳齊身體猶如那脫線的風箏一般,暴射而退,臉色頓時蒼白無比。
他的肩脾碎裂,直接被陳獨光轟出了一個深可見骨的血洞。
陳齊麵色極其難堪。
雖然他在來之前,就已經算準了陳獨光的修為,他卻唯獨算錯了一點,那就是修為不等同於實力。
陳獨光的確沒有他父親陳羅平會管理宗門,但他的修煉天賦卻比陳羅平要高出不止一籌。
早在幼年時期,陳羅平便發現了他的武道天賦,所以便將他放任在江湖上遊曆。
在陳羅平死後,陳獨光雖然回到宗門接任了宗主之位,但宗門基本上諸多大小事宜卻都交給大長老楚雄來管,而他一心隻專研武道。
所以,他這六品凝氣境的修為是靠在江湖上遊曆,與人數次生死搏殺實打實升上去的,而並非陳齊投機取巧的半路開掛。
望著一臉駭然的陳齊,陳獨光搖了搖頭,譏諷道:“空有六品凝氣修為,卻沒有足以與之匹敵的境界心境和戰鬥經驗,始終是最弱的武道宗師。
境界雖是一樣,但人與人,卻不能相提並論。
雖然你我同樣剛剛跨入六品,但我要殺你,隻需一招而已!”
聽得這話,陳齊麵無表情地喃喃道:“最弱的武道宗師嗎?”
他原本以為,自己因禍得福,跨兩境突破到六品,縱然不敵那些穩紮穩打的武道宗師,至少也能將其稍稍阻攔片刻。
沒想到,現實的落差竟然會如此巨大,在對方的一擊之下,自己拚儘全力,卻全然沒有招架之力。
遊坦之見狀,身體快速掠去,將陳齊護在身後,他周身快速湧出一股動人心魄的陰寒之氣。
“六品巔峰?”
陳獨光見此情景,卻並不慌亂,隻是微微眯眼,喃喃道:“我剛剛踏入七品時,就已經是同境無敵,縱然對上那些一流勢力出來的天驕弟子,我也絲毫不懼。
如今踏入了六品凝氣,那也是一樣!”
話落,他閉起雙眼,雙手緊握長劍立於眉心,心念一動,刹那間,突然響起一道劍鳴聲出現,劍鳴清脆響亮,宛如雄鷹啼叫般。
“銀霜劍河!”
陳獨光猛然睜眼,身上一道淩厲劍意衝天而上,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暗,緊接著,一道劍光好似九天銀河傾瀉一般,朝著遊坦之猛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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