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時分,林歡風塵仆仆的趕至魏城,此時的他,相較之前,看上去至少要蒼老十歲。
原本那兩鬢隻是灰白的頭發,現如今已然完全變白。
本就消瘦的身子也變得極為乾瘦,仿若一副骷髏架子一般,那蠟黃的臉龐,更是毫無一絲血色。
此前,他遭受到陳齊的突然偷襲,身中啖食術,雖然將體內的力量都儘數驅逐乾淨了,然而那損耗的氣血,卻是沒有辦法恢複。
他已年邁,壽元氣血本就匱乏,經此一役後,身體更是難以承受重負,故而才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該死的小畜生,等我抓到你,定然將你碎屍萬段!”
林歡眼神陰狠,忍不住低聲怒罵一聲。
氣血的虧虛,直接導致他根基受損,修為甚至都出現倒退的跡象,這讓他對罪魁禍首陳齊,恨的咬牙切齒,甚至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進城之後,林歡一邊穿行在人群當中,一邊掃視著魏城環境,心中不禁開始焦急起來。
魏城,他自然聽說過,東北疆域第二大繁華的城市,整個東域江湖屈指可數的鑄造家族——周家,便坐落於此。
此城雖小,但因為周家的緣故,這裡聚集的武者卻是極多,每天來往進出也有成千上萬,想要在這麼多人當中找出一個隱匿行跡的六品凝氣境武者,談何容易。
“我一個人漫無目地的尋找,耗時良久不說,還難有成效。”林歡一邊摸著花白的胡子向前走著,一邊低頭思索著。
“或許我可以暗中控製本地的一座三流勢力,他們才是這裡的地頭蛇,動用他們幫我尋找陳齊,定然能節省極大的時間。”
心中剛這樣想,林歡心中又有些擔憂:“不過,我若是真這樣做,定然會交惡周家,我莽門和周家之間也有生意往來,若是因此斷絕,對我莽門的損失極大。”
“而且,我如果得罪了周家,以陳齊的心機,必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盟友,到那時我再想要殺他,可就難了。”
想到這裡,林歡不禁苦惱無比,此時的他感覺自己進退兩難了。
“林歡長老,兩日不見,你看上去可是憔悴了不少啊。”
忽然,一道帶著輕笑的聲音悠悠傳入耳際,林歡的腳步驀地一頓,身子竟瞬間僵直起來。
猛然抬頭,林歡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在那裡,一道人影正對著他,靜靜地佇立著。
那人身上穿著一襲寬大的黑袍,神情淡然若素,眼眸深邃幽遠,臉色呈現出一種近乎病態的蒼白,黑色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無端給人一種邪異之感。
“陳齊?”林歡愣了一瞬,緊接著語氣中滿是詫異與錯愕,失聲驚呼出來。
他方才還在尋思著該如何去尋覓陳齊,沒曾想對方竟就這般直接出現在他的麵前了。
陳齊朝著他揮了揮手,仿若老朋友在寒暄一般,笑道:“不知林長老有何煩心事,能否說來聽聽,看看在下能否替您排憂解難。”
儘管周圍喧嘩之聲極大,可林歡是何等修為,其聽力自然遠超常人。
他冷笑一聲,忍不住出聲譏諷道:“陳齊,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哈哈,林長老,莫要如此大的火氣嘛,咱們換個地方聊聊。”陳齊好似完全沒看到林歡臉上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滿臉笑意地走上前去。
林歡冷哼一聲,待陳齊走到身前時,他剛欲動手,一道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卻傳入了他的耳畔。
“林歡,這裡可是魏城,更是東北疆域,你可得好好想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動手,殺一個黑龍宗的附屬勢力之主,會有怎樣的後果。”
聞言,林歡麵色一僵,體內正在運轉的罡氣也隨之一滯。
片刻後,他忽然譏笑道:“陳齊啊陳齊,這便是你膽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麵前的倚仗麼?你真以為,這裡人多我就不敢殺你了?”
“當然敢。”陳齊湊近他的身前,朝著他耳邊低聲道:“我親眼看到你殺了邱淵,你定然不會讓我活著。”
“我知道,你為了封口,付出這點代價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
頓了一頓,陳齊嘴角微微一揚:“你想要殺我,我給你這個機會,我們可以找一處人少的地方,免得徒增事端。”
“小子,你又想耍什麼陰謀詭計?”聽到這話,林歡微皺眉頭,心中不由地謹慎起來。
陳齊搖了搖頭,笑道:“人呐,越活越老,這膽子卻是越活越小了,以你的實力,何必這般瞻前顧後。”
“這魏城之中誰人能阻你?”
說完,陳齊便不再多言,直接轉身,背對著林歡沿著街道邁步走去。
林歡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臉色不停地變換著,最終一咬牙,跟了上去。
“林長老,事實上咱們彼此之間,可真沒什麼深仇大恨,隻不過就是因為我殺了孫央長,致使你們莽門失了些顏麵罷了。”
陳齊一邊不緊不慢地走著,一邊朝著林歡神色平靜道:“你們莽門待你不公,你趁此機會,精心籌謀布局,除掉了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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