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後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這臭小子嚇死個人。
見蘇君月有事要說,武昭月也是極為明事理地叫人給蘇君月鬆綁。
“哎,輕點!我準備明日進宮,幾位爺什麼看法?”
蘇君月一邊揉了揉被勒得發疼的胳膊一邊說道,同時還不忘抬頭看看那幾位的反應。
“非去不可?”
蘇清河沉聲問道,語氣中似乎有一絲不滿。
“非去不可。”
蘇君月直視著蘇清河,極為肯定地說道。
啪!
蘇清河一把拍碎了身下的座椅,怒目而視。
蘇君月不卑不亢地迎上蘇清河的目光,二人誰也不肯退卻,良久僵持不下。
“去了又能如何?”蘇重遠開口打破了二人的僵局,同時用眼神示意蘇清河稍安勿躁。
蘇清河冷哼一聲,換了個位置坐下,但目光仍死死盯著蘇君月。
蘇君月歎了口氣,說道:“去了必然就會有人坐不住,一旦坐不住了便會露出馬腳。”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蘇清河大喝一聲,指著蘇君月罵道。
“怎麼會呢?怎麼說我也是永安伯啊,我可是和老爹你一樣有爵位在身的,那些人即便有心想要動我也得掂量掂量。”蘇君月邪魅地一笑說道。
蘇清河聽了一時語塞,什麼叫和老子一樣,你那什麼永安伯能和老子這手握軍權的紫衣侯一樣嗎?
似是看出了老爹眼中的鄙夷,蘇君月極為不滿地說道:“我雖沒有實權卻也是夏皇親封,這一點可不比老爹你差。”
“哼,那又如何。你真以為那幾個老家夥會顧忌你那破身份?”
蘇清河一步步走到蘇君月身前口水四濺,厲聲說道:“你莫不是忘了當年之事?一旦你進入朝堂,無論你做什麼都會讓那些人將你視為眼中之釘,肉中之刺,先除之而後快!眼下這趟渾水,稍有不慎,誰人都不會放過你。”
蘇君月歪著頭,靜靜地聽完自己老爹的一番嘮叨。
在蘇君月的記憶中,自己這位沉穩的老爹可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心中一股暖流經過。
“放心吧,老爹。當年我能讓一個四品大員落下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如今也一樣可以。
你兒子我怎麼說也是雲夏的月公子,若是那幾個老家夥真的不要老臉對我下手,這不是還有你呢嘛。”
蘇清河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蘇重遠打斷。
“讓他去吧,明日老頭子我親自陪你走這一趟,好好震懾下這幫宵小,我倒要看看哪個老東西當真不想要自己那張老臉了。”
見自家老爺子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了,蘇清河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蘇君月鬆了口氣,回頭走到李知風和花小蜂身邊在二人耳側小聲言語了幾句後,隻見二人點了點頭,紛紛告辭離去。
武昭月一肚子氣地看著蘇君月,後者賤兮兮地擺出一副笑臉,氣得武昭月直咬皓齒。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武家的女婿,你當定了,咱們走著瞧。”
說完武昭月朝蘇家眾人行了一禮告辭離去。
“滾!你怎麼不讓你兒子去當倒插門!”蘇清河沒好氣地說道。
“我倒是想。可惜人家這不是沒看上嘛,哈哈哈”看著今日諸事不順的弟弟,蘇清山大笑道。
蘇清河目露凶煞地瞪了一眼蘇清山,起身離去,麵色沉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入夜,蘇清河把自己關在書房中許久,邊上送來的飯菜早已涼透。
按照蘇清河原本的設想,此次蘇君月回來大鬨龍明城,屆時自己順水推舟的同時請旨揪出幾個蛀蟲再抄個家,無論背後凶手是誰,隻要將水攪得足夠渾就不信它不露頭,而對於沒有官職在身的蘇君月那些人也束手無策。
至於什麼永安伯的名頭要與不要都無所謂了。
但如今蘇君月卻要主動入局。
想著那渾小子明日便要進宮,蘇清河越想越感到心煩。
咚!咚!咚!
就看此時蘇君月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熱乎乎的叫花雞。
“我說老爹,不就是進個宮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懂個屁!”
蘇清河一把搶過蘇君月手中的叫花雞,熟練地砸碎包裹在外麵的泥土。
蘇君月湊上前,父子二人秉燭夜談直至深夜。
至於二人具體說了什麼,不足為外人道也。
隻知道蘇君月離開時候,蘇清河眉宇之間的憂色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蠢蠢欲動。
次日,蘇君月與蘇重遠率先出門,先一步進了宮。
就在二人離去半個時辰後,一道聖旨落到了蘇家。
“夏皇有旨,召紫衣侯入宮議事。侯爺,您這便隨灑家入宮去吧”
待蘇清河踏入大殿看到那幾個老家夥吹胡子瞪眼的模樣時,竟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麵對眾人惱怒的目光,蘇清河視而不見,心中更是暗自想著,自己要不要再添上一把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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