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高崇的“表姐”在,童佳和陶均樂吃完飯後,就不能再像往常那樣進入房車中看書休閒,她隻能拿著專業書籍坐在書桌邊打發時間。
但看到陶均樂像有心事一樣,在自己身邊來回走動,她隻好收起專業書籍,拿出空白紙張,對著陶均樂招手。
她說:“來,樂樂。把那把椅子搬過來,姐姐教你認字。”
因為裡麵拉著簾子,高崇的“表姐”又是小腿骨折,想要自己站起來,一定會弄出聲音來,兩人就開始放心的在紙上溝通起來。
一開始,童佳還裝模作樣的說幾句這個字念什麼,是什麼意思,筆畫筆順是怎樣的。
但當她看到陶均樂寫出來的內容後,房間裡就隻能聽到鋼筆筆尖和紙張摩擦的聲音了。
陶均樂寫:【姐姐,我見過裡麵那個女的,當初楊跡夏讓我幫他傳信的時候,那個女的就站在他身邊。
楊跡夏那個時候還不太舍得,有點兒猶豫,是那個女的一把把人給拽走了。】
童佳寫:【你確定沒認錯人?】
陶均樂寫:【應該沒認錯,那個女的當初還是長頭發,現在是齊耳短發。
我一開始就擔心認錯人,特意趁著收拾碗筷的時候,近距離去看了一下。
她當初是直接拉著楊跡夏的手離開的,我正好看到了她右手虎口處有顆黑痣。
裡麵那個女人也有,所以,我應該是沒認錯人。】
看到陶均樂寫的內容,童佳陷入了沉思。
按照她之前的分析,楊跡夏應該還屬於西北軍,要等西北軍重組的時候才會有新際遇。
可按陶均樂的發現來說,他應該早早的就跟陝北那邊有聯係,去西北可能也是為了完成任務,那新婚之夜就離開,是不是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小時候,自己因為外婆做了好吃的,而撲到外婆懷裡親外婆,榮奶奶側過身體偷偷拭淚的畫麵。
童佳甩甩腦袋,暗自警告自己:不管楊跡夏有什麼苦衷,有多大的貢獻,對於榮奶奶來說,他就是個罪人。
自己可以代替榮奶奶跟他要個說法,卻沒有資格代替榮奶奶原諒他。
既然難得遇到跟楊跡夏有關聯的人,童佳就想趁機找眼前這人打聽打聽楊跡夏的消息。
於是,她說:“這幾個字寫得不錯,再好好多練習幾遍,連帶之前的也一起複習一下,等會兒我給你聽寫。”
然後把最上麵兩張兩人聊天的紙收入到房車裡,就起身走到了簾子旁。
童佳一隻手抓著簾子,剛準備出聲,簾子就被人從裡麵拉開了。
高崇的“表姐”問:“有事情嗎?我看你站在簾子前麵好久了。”
童佳尷尬的笑了笑,說:“也沒什麼事情。我就是怕你一個人躺得無聊,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看的書。
我是學校的圖書管理員,隻要是學校圖書館裡有的書,我都可以幫你借出來的。
這樣,我們都去上班上學了,你一個人在宿舍,也好打發時間。”
“謝謝你,童佳同學。借書就不用了,我自己帶了兩本書,夠這幾天看的了。
你要是怕我無聊,可以在你覺得時間合適的時候,跟我聊聊天,可以嗎?”高崇的“表姐”笑著詢問道。
童佳聞言笑笑,把簾子往裡推了推,在另一張床上坐下。
她說:“其實我也想找人聊聊天,就是怕耽誤高表姐你休息。”
童佳不好問怎麼稱呼她,擔心萬一有一天她的身份有暴露風險,自己知道得太多了不好。
直接叫表姐又太親昵,叫高崇的表姐,好像又太疏遠。
索性就叫她高表姐了。
對麵的人聽到這個稱呼後,笑了笑,沒有阻止,更沒有做任何的自我介紹。
童佳對她的身份更是了然了。
她沒有主動搭話,而是等著對麵的人先開口。
高表姐說:“我聽高崇說過,你的很多思想都很有進步意義。她說你對於民族殖民地的問題有特彆獨到的見解,我想聽你親自說一說,可以嗎?”
童佳隻好把偉大的弗拉基米爾先生的民族殖民地理論添加上一些自己的想法給說了一遍。
本來還隻是想閒聊的高表姐,越聽眼睛越亮,最後直接調整了坐姿,麵對著童佳,還拿出了紙筆開始記錄一些自己認為很有道理的想法。
這謙虛的態度讓童佳有些心虛,到了最後,她補充了一句:“這些其實都不是我的觀點,是蘇聯的弗拉基米爾先生的理論,我覺得很有道理,就引用來了。
不過……這些觀點可能不是很符合現在政府的想法,所以……高表姐,這件事情咱們就這裡說,這裡了吧。”
高表姐點頭,說:“你放心,我不會外傳的。
我也知道這是弗拉基米爾先生的理論,我看過他的著作,隻不過我理解得沒有你這麼透徹。
關於……”
“高表姐,咱們說了這麼久的話,你渴不渴呀?我去給你倒杯水吧。”童佳現在對這個高表姐的底細還摸不清楚,不想跟她在一些敏感問題上有過多的交流。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