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薑雲如攪著手指,“為何是他呢?”
“小姐你忘了,在邊關的時候,定王能為了救你撂下嶽淺靈不管,定然心裡有你,他又是君子,怎會眼睜睜看著小姐被王妃為難丟了性命呢?”
“可我……王爺才走……”
“小姐自然心係王爺,可當下最要緊的是小姐的安危,小姐,你不能為了那點小節,誤了自己的性命啊。”
朝露半勸半哄著,把薑雲如拉到了定王府門外。
此時的定王府中,燈火未眠,衛晏洵與姬殊白對坐著。
衛晏洵舉起一杯酒:“這次事成,你的運籌幫了大忙,本王敬你一杯。”
姬殊白跟他碰了一下:“客氣,王爺也救過我一回,我先乾為敬,王爺有傷在身,不必喝了。”
姬殊白仰頭飲下,衛晏洵也喝了,然後道:“上回刺殺你的人,本王有了一些眉目。”
姬殊白抬頭看他,衛晏洵道:“和固山行刺的,似乎是一個路子。”
聽到這個,姬殊白顯出困惑之色。
“兩樁毫不相乾的事,幕後竟是同一人?”
衛晏洵問道:“你還是沒有頭緒嗎?”
姬殊白搖頭:“我從前隻是一介白身,不曾介入過什麼,我實在,無處可想。”
“在禦史台的進展如何?”
“有一些,”姬殊白道,“牟大人被我按在了禦史台,我去大理寺觀摩了幾日,發現在軍器的案子上,所有人都在和稀泥。”
衛晏洵哂笑:“軍器船案發生了這麼多年,他們不可能一無所知,肯定知道擋在眼前的是一座大山。”
“榮盛長公主和她的鴻臚寺卿駙馬,塞外的勢力。”姬殊白道,“這股塞外的勢力之所以如此猖獗,當與珍寶閣那份行賄受賄的名單脫不了乾係。”
“你說得沒錯,如果能把那份名單拿到手,一切就會好辦許多。”
二人說了許多,燈燭見短,姬殊白便起身告辭。
衛晏洵卻突然在他身後道:“姬殊白,你忽然決定入仕,是因為什麼?”
姬殊白站住了腳。
跟前的花窗似繡繃,繡著一輪明月,姬殊白對月望了一會兒,才欲開口,齊楓走了進來。
齊楓似乎想說話,看到姬殊白在房中,便住了口。
於是姬殊白識趣道:“時候不早,我先回了,定王殿下,下回再見。”
衛晏洵頷首,待姬殊白走了,方問齊楓道:“什麼事?”
齊楓道:“門外有人找王爺。”
“誰?”
齊楓不知該怎麼說:“您……看一眼便知道了。”
衛晏洵跟他來到外麵,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嬌音:
“定王殿下,求你救我!”
姬殊白耳聰目明,即便走開甚遠,也聽到了寂靜深夜裡女子的聲音。
他折返回來,看到薑雲如跪在衛晏洵跟前,雙肩不斷輕顫,而衛晏洵眼睛低垂,眉心鎖著,不像是不在意的模樣。
“嘖。”姬殊白搖了搖頭,有幾分眉飛色舞,“這樣還想跟我搶。”
他不再繼續看,健步如飛地走了。
而此時薑雲如正低低哭訴:
“……王妃把我關起來,要我給王爺陪葬,明日便要賜死我,我實在走投無路,家也不能回……我無依無靠,不得不厚顏,來求定王庇護,哪怕隻向陛下或是皇後娘娘為我傳報一聲,也是好的。定王殿下,我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