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驚厥了?可嚴重嗎?”
李雲書一聽這話,著實急了,他當下僅有這一個兒子,平日裡雖不怎麼嬌寵,可也是疼到了骨子裡的。
“應是一直高燒不止才導致的驚厥。後來星若姐姐給我換了藥才退了燒。星若姐姐當時因害怕耽誤我才換的藥,她那時也可害怕了,一直抱著我哭。”
望哥兒故意這般說,果然瞧見李雲書和趙景華著急的模樣,心裡瞬間踏實了。
“可能是藥用得對症,我隻驚厥過那一次。爹爹娘親彆著急,已經沒事了。”
“後來要解封之時,大夫給我瞧了,說我得的是麻疹,所幸用的藥還算對症,真是承蒙上天庇佑。”
“哪裡是什麼承蒙上天庇佑啊,是多虧了星若姐姐了,不然可能就沒有望哥兒了。”望哥兒說著,兩眼含淚,顯然是後怕極了。
李雲書亦是又驚又怕,聽到最後不禁讚賞地說道:
“那確實是多虧了這丫頭了,沒想到這丫頭還有學醫的天賦。原本派她去隻是想著能去陪陪你,沒想到真派上大用場了。夫人,回頭可得好好賞賜這丫頭。”
“嗯,這丫頭確實不錯,也是個忠心的,回頭把她提升為二等,調回我身邊來。”趙景華也話語中帶著欣賞。
望哥兒一聽她這話,頓時急了。
“母親,星若姐姐在我書房待得好好的,為何要將她調走呀?”
也沒等趙景華開口,李雲書笑著解釋道。
“傻小子,你都已經七歲了,正所謂男女七歲不同席,你該住到前院去了。咱們家的規矩是男子身邊不可有丫鬟伺候的,你到時搬到前麵去了,那丫頭怎麼辦呢?”
“你母親給她升二等,是看重她呢。等她再大些肯定能升她為一等呢。”
趙景華也笑著說道:“望哥兒你放心,這丫頭對你有恩,母親必不會虧待她的。”
望哥兒急得不行,他此時正依賴著星若,和她感情最為深厚的時候,根本不想與她分開。然而看著父親母親堅定的神色,他知曉自己年紀小根本無法做主。
“好了好了,星若在你母親身邊伺候,又不會跑掉,你去給你母親行禮問安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見到她。”李雲書隨口就給定下了結論。
“阿景,立春那丫頭你打算如何安排?”
“聽田嬤嬤講,她得了天花後臉上留下痘痕毀容了,我著實不好將她留在身邊了。主仆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很貼心,我倒真有些舍不得她離開呢。”趙景華的語氣帶著遲疑,神色也鬱鬱的。
李雲書也歎息一聲:“哎,這丫頭可惜了。”
“那個曾與我同窗的張鳳舉你可還記得?他考上舉人後就再無進展了,現今也歇了心思,在家一心一意教導兒子呢。他長子今年十七,剛成為童生。前不久與我碰了麵,言說要為他兒求取夫人你身邊的大丫鬟呢。”
“我記得他家境殷實,怎至於這樣?”趙景華覺得十分詫異。
“他家境殷實,才學也不錯,可卻被他家裡給拖了後腿了。他爹娘早早過世,與我一樣皆是獨子。他夫人乃是小家女子,其祖上對他家有恩,這才求娶了。他夫人並無掌家之能,累得他還得管家理事,無力再去科舉,這才給耽誤了。真真是令人惋惜啊。”
李雲書真心地為他惋惜了一番。
“他曾與我講,寧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還曾言說倘若夫人你身邊有合適的丫頭就許配予他家呢。立春這丫頭真的是哪哪都合適,實在可惜了。”
趙景華之前聽望哥兒說了一通,一直提著精神,這會兒閒聊到此處,不由得有些倦怠,禁不住打了個嗬欠。
“這又算得了什麼,都是個人的命數罷了,這丫頭是個命苦的。”趙景華語含憐憫。
“她父親尚在,不如就放她歸家去吧。回頭我多給她二百兩銀子傍身,她之前的積蓄也讓她一並帶走便是了。”
“嗯,夫人你做主就行。”李雲書原本也隻是順口一提,見她已然有了主意,也就不再多言了。
“夫人可是累了?累了就好好歇息。那幾個丫頭明天再見便是。”李雲書體貼地說道。
“嗯,是有些疲倦了呢,那我待會兒跟田媽媽說一聲,明天再去見那幾個丫頭。”趙景華甜甜一笑。
“哪還用得著你去說呀,我去跟田媽媽交代一聲便是。望哥兒,讓你母親好好歇息,爹爹帶你去前院。”
李雲書說著便將望哥兒抱了起來,大步向外走去。
“母親,你好好休息,回頭我再來瞧你。”
望哥兒隻來得及匆匆說了一句,就被帶走了。
趙景華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輕輕撫摸著肚子,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外麵不知何時已起了風,吹得窗欞“咯吱咯吱”作響,趙景華緩緩移步到窗邊,關上了窗戶。窗外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然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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