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知念,你做什麼!”周若梅焦急的想要來拉扯淩知念,被她用長劍指在麵中,瞬間安靜下來,退後兩步,“你彆輕舉妄動,你先把你妹妹放了。”
淩知念冷笑,“放了?”
“你好端端帶著死人回來,又那劍抵著你妹妹,你到底要乾什麼啊。”
“這些可是證據。”
淩知念按住淩紅霜的頭,靠近屍體,她整個人不停掙紮,嚇得花容失色。
“娘,大夫人,救我。”淩紅霜哭得快要背過氣去,她用手不停想要去抓淩知念,“淩知念你個瘋子,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你也可以,那就說實話!”
“說什麼!”淩紅霜哭的更厲害,“你自己非要走進樹林,我和哥哥等了你好久,小廝告訴我們說你已經回家了,我們才回來的。”
淩知念一腳踩在淩紅霜身上,把她整個人壓得離屍體更近了,“還不說實話?”
“你這是嚴刑逼供!我不服!”淩紅霜整個人發絲淩亂,癲狂的朝淩知念吼道。
“好啊,那你告訴我哪個小廝告知你的?”
“淩紅霜,我剛從鬼門關闖過來,現在什麼也不怕。”
“我給你兩條路,要麼說實話,我放你一馬,不報官。第二......”
“沒做過的事情,我要說什麼!你要麼就直接殺了我。”
淩知念把手裡的刀逼的更緊,在她臉上劃過,淩紅霜眼珠子緊張的盯著刀尖,“啊——彆動我的臉!”她眼淚鼻涕橫流,“我說,我說!”
淩知念鬆開刀子一寸,“快說。”
淩紅霜嚇得口吃,“我我我說,是大哥找的人,不關我的事......”
淩知念把淩紅霜放開,誰知她因為太害怕跑錯了方向被屍體絆倒,淩紅霜躺在了屍體堆裡。淩紅霜,“啊——”慘叫一聲,被嚇暈了過去。
淩知念此時扔掉手中的匕首,看向葉如筠,她雙腿一屈,跪在地上,“女兒求母親做主!此時經過您想必已然知曉,女兒大難不死是因為今日偶遇江湖俠士相救,若無俠士女兒今日已然命喪黃泉。”
“女兒試問在家中孝順父母,尊敬長輩從無做過任何逾越規矩的事情,可四妹妹和兄長三番四次想要殺害女兒。”
“周姨娘也常常提及女兒被人退婚一事,女兒在家中事事遭苛待,從無怨言,可如今......”淩知念跪在地上,磕下一個頭,眼淚橫流,“女兒不懂,一個陌生人尚且能救女兒於危難,可家中手足卻想要我的性命,若今日我忍下,明日我身首異處,還有何人會為我喊冤。”
“淩知念,求大夫人做主!”她一聲高過一聲,句句在說周姨娘母子三人對自己的苛責與陷害。
周若梅小心看著葉如筠的臉色,隻見她臉色陰沉,怒目圓瞪,她嚇得雙腿發虛,狠狠掐了一把淩子煜叫他跪下,“混賬!還不跪下認錯!”周若梅上前擰著淩子煜的胳膊。
“我,我隻是一時興起覺得好玩,才會去嚇唬二妹妹,本意隻是捉弄二妹妹,絕無想要傷害她性命的打算。”淩子煜神情慌張,雙腿一軟跪在葉如筠麵前,“大夫人明鑒呐。”
葉如筠扯過自己被淩子煜拉住的裙擺,“你應該道歉,求得原諒的是知念,而非我!”
淩子煜匍匐在地上,“二妹妹,你彆誤會,對不住......真的對不住,是哥哥的錯,你原諒哥哥好不好?”
淩知念倔強跪在地上,挺直腰板,眼神根本沒有落在淩子煜身上一下,“女兒隻求母親能給女兒一個公道。”
葉如筠歎口氣,威嚴道:“周姨娘縱容子女行凶,傷害手足,打錯特錯,罰俸半年,閉門思過三個月!”
“淩子煜這般年紀不思進取,反而整日想著捉弄手足,實在混賬,有辱門風。”
“淩紅霜對長姐不敬,罰抄女則女戒一百遍。”
“請家法!”
周若梅聽到葉如筠的話,立馬跪在地上,哭得淒慘,“求大夫人開恩,紅霜和子煜尚且年幼,受不住的。”
“再說,連你也打!”
“淩子煜、淩紅霜一人三十家法,領完罰自行去祠堂思過。”
“帶下去。”葉如筠深呼吸一口氣,眼神溫柔看著淩知念。
淩知念卻滿臉不可思議,“就這樣?沒了?”
葉如筠身形搖晃,臉上儘顯疲憊,常嬤嬤扶住她,路過淩知念時,葉如筠輕拍她的肩膀,“你們畢竟是手足,他們已然知錯,你應當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淩知念還想說什麼,葉如筠繼續道:“今日你受了驚嚇,先回去休養,晚些我讓常嬤嬤領著大夫去給你瞧瞧。”
本來想要繼續爭辯的淩知念,忽然想起楚清歌和自己說過話,強行忍下了這口氣,“是,多謝夫人關心。”
葉如筠離開,周若梅和淩子煜兩個人眼神含有殺意,看著淩知念,淩知念淡然掃過兩個人,立刻了正廳,回到自己院子,淩知念回到房間後,把門窗緊閉,直到踏實坐在床榻上才算是真正鬆下一口氣來。
眼下已經詐出今日之事確實是淩子煜和淩紅霜想要殺我,那之前的事情呢?
是否也是他們兩個人做下的,裡麵有沒有周若梅的手筆?
若他們兩個是凶手,我到底需要怎樣才能完成找到真凶這條任務?
把他們送官府嗎?
淩知念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嘴裡不斷碎碎念,想要消除自己的恐懼感,她閉上眼睛,倚靠在塌上休息。
吱呀——
窗戶被打開的聲音,驚醒了淩知念,她坐起身警惕看著外麵,直到楚清歌從窗外翻進來,淩知念才放鬆下來,“你進來做什麼。”淩知念隨手丟過去一個枕頭,“不是讓你住在柴房嗎。”
楚清歌輕鬆接下枕頭,大大方方走到淩知念麵前的桌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喝起來。
“你有事沒事,跑過來做什麼?”
“你問我有事沒事?”楚清歌像隻驕傲的大公雞,搖擺著尾巴,“可是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求著我,讓我跟你回太尉府的,現在怎麼翻臉不認人。”
“那你也不能這個時辰出現在我房內啊。”
“你都打算和我在野外共度一夜了,還在乎這些?”楚清歌瞥了眼淩知念。
淩知念羞得氣惱,又砸過去一個枕頭,再次被楚清歌穩穩接住,他嘿嘿賠著笑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拘小節,怎麼突然在乎起宗教禮儀來了。”
“你到底來乾什麼?”淩知念有些不耐煩了。
“我是告訴你,我不想住柴房。”楚清歌抱著兩個枕頭走到淩知念身邊坐下,“柴房那種臟汙之地,本公子住不習慣。”
“那也得明天正式和葉如筠說過,才能給你安排進護衛房啊。”
“今夜不能委屈一夜嗎?”
“不能!”楚清歌吐字無比清楚的拒絕,“本公子也住不習慣護衛房,那些男人又多又臭的,我不喜歡。”
淩知念忽然看楚清歌的眼神變了,詫異中帶著絲雀躍,“你,不會是a吧?”
“何為‘給’?”
“不是‘給’,是a。”淩知念又糾正他一遍,“通俗說就是斷袖。”
“龍陽之癖。”淩知念越解釋越興奮。
“放肆!”楚清歌溫怒,氣衝衝遠離了些淩知念,“本公子是愛乾淨,你竟然汙蔑本公子清譽。”
“我是見你這地方寬敞又乾淨,陳設也還過得去,所以想要住下來。”
“你竟然說我,說我......”楚清歌甩袖,背手而立,“女兒家不知羞。”
見到楚清歌羞紅臉,淩知念捧腹在床上笑得打滾,“等等,你剛剛說什麼?”淩知念笑完以後反應過來,“你要住我屋子裡麵?”
楚清歌點點頭。
“不行!你快走,被人發現,我的仇都不用報,我就先一步因為貞潔問題死了。”淩知念推搡著楚清歌往屋外走去,“我乾不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趕緊給我回柴房。”
“誒誒誒,彆推我啊,誰會這個時辰來你屋子啊。”
楚清歌剛到門口的時候,門口響起銅盆墜地的聲音,不知何時,寶笙端著水盆走近,正巧和楚清歌撞個正著,寶笙把手裡的水全部潑向楚清歌,失聲尖叫,“有刺......”
楚清歌被淋了個透心涼。
淩知念一把扒開站在門口的楚清歌,把寶笙的嘴捂住,淩知念做出‘噓’的噤聲動作,“不許再叫了。”
寶笙看著楚清歌,點點頭。淩知念鬆開手以後,寶笙立馬轉身看看外麵,確定空無一人以後,把門窗關緊,“奴婢絕不會說出去的。”寶笙做發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