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義眉頭微蹙,將信將疑,“嗯?”
魏明湊近薑義,壓低聲音說道:“女人善變,她在您麵前說不願成婚,說不準背地裡已和太尉串通一氣,目的還是逼您娶她。”薑義沉默不語,腳下的步伐停了下來。
真會如此嗎?
魏明見薑義沒有搭話,繼續說道:“您要不信,咱們等著瞧,她一定會找儘借口與您熱絡的。”
薑義依舊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糾結,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複雜的局麵。過了片刻,薑義再次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薑義自言自語道:“且走且看吧。”魏明連忙跟上,手中的陽傘始終為薑義遮擋著陽光,兩人的身影在長長的宮道上漸行漸遠,隻留下一片寂靜和炎熱。
魏明偷瞄了一眼薑義,心中也在盤算著,王爺若能看清這局勢,定能做出最有利的決策。
一路上,薑義都心事重重,而魏明則小心翼翼地陪伴在旁,不敢再多言。走到一處池塘邊,薑義停下腳步,望著池塘中微微蕩漾的水波,心中的煩悶愈發沉重。薑義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魏明趕忙點頭,說道:“王爺所言極是。”
池塘中的荷花在烈日下依舊綻放,荷葉上的水珠晶瑩剔透,卻無法緩解薑義此刻的焦慮。薑義轉頭看向魏明,說道:“你繼續留意太尉府的動靜。”
魏明拱手行禮,說道:“是,王爺。”
薑義再次邁步,朝著王府的方向走去。宮牆內,那熾熱的陽光依舊無情地烘烤著一切,而薑義的心中,卻如同這天氣一般,充滿了未知和迷茫。
——
淩知念前些日子把自己的屋子布置得典雅而溫馨。雕花的木窗半開著,微風輕輕拂動著淡藍色的窗紗。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屋內擺放著一張精致的梳妝台,上麵擺滿了各種首飾和脂粉盒。靠牆的架子上則陳列著一些古籍和書畫,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床榻上繡著精美的花鳥圖案,被褥疊得整整齊齊。角落裡還放置著一個小巧的香爐,嫋嫋升起的青煙帶著一絲清幽的香氣。
此刻,寶笙身後站著幾位衣著古怪,各有其氣質的江湖術士,每個人都頗有“大師姿態”。淩知念滿意地看著幾人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而楚清歌卻滿臉不信,雙手抱在胸前,微微眯起眼睛,帶著幾分懷疑和不屑。
淩知念示意寶笙介紹。
寶笙會意,立刻介紹起來,“這幾位都是我們接了榜前來幫楚公子解毒的能人異士。”她站在一位屠夫樣貌的牛神醫麵前介紹道:“這位是牛神醫,本是八代屠戶後人,庖丁解牛一日開悟,習得刮骨解毒之法,醫人醫畜全鄉聞名。”
牛神醫自傲地站出來,他身材魁梧壯實,滿臉橫肉,一雙眼睛猶如銅鈴般大,透著一股子凶悍之氣。他穿著一件油膩膩的粗布衣衫,上麵還沾著星星點點的血跡。腰間係著一條寬大的皮圍裙,圍裙上掛著各類刀具。他嘩啦一下鬆開手上的布袋,各式大小的刀具散落開來,有短刀、長刀、剔骨刀,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他的雙手粗壯有力,布滿了老繭和傷疤,一看便是常年操刀所致。
“隻要楚公子能夠忍痛,讓俺為你刮骨祛毒,三年之後保管你重獲新生!”
楚清歌嘴角抽搐,冷笑一聲,說道:“重獲新生指的是重新投胎嗎?”
淩知念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三年太久,下一位。”
寶笙拉出一身苗疆打扮的麻婆,介紹道:“麻婆,來自異國神秘部族,善以動物療愈之法,比較溫和。”
麻婆一身苗疆打扮,頭戴五彩斑斕的頭飾,上麵鑲嵌著各種奇異的寶石和羽毛。她的臉上塗著神秘的圖騰圖案,青黑色的線條蜿蜒曲折,讓人看了心生敬畏。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密密麻麻的毒蟲圖案,仿佛隨時都會爬出來一般。她的眼神深邃而幽暗,手中緊緊握著那隻裝著蠱蟲的碗,讓人不寒而栗。
麻婆揭開手中的碗蓋,露出裡麵一堆蠕動著的惡心蠱蟲,說道:“吃下這碗自幼以蛇毒養大的蠱蟲,便可以毒攻毒。”
楚清歌和淩知念兩個人皆神情一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淩知念強忍著惡心,皺著眉頭,問道:“你確定,它們能解寒毒?”
麻婆自信滿滿,說道:“可解百毒,不過......缺點就是體內會殘留蠱毒,需終身住在雪山靈池聖地加以克製。”
楚清歌被氣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這都是些什麼歪門邪道。”
除了他們,還有一位煉丹師,身著一襲灰色的道袍,道袍上繡著八卦圖案。他麵容消瘦,顴骨高聳,下巴上留著一縷山羊胡,眼神中透著一股精明。他的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煉丹爐,爐身上刻滿了符文和咒語。
以及其他幾位高手,有的身背長劍,英姿颯爽;有手持法杖,神秘莫測;有則是赤手空拳,但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淩知念滿意地看著幾人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而楚清歌卻滿臉不信,雙手抱在胸前,微微眯起眼睛,帶著幾分懷疑和不屑。
淩知念連忙對寶笙說道:“下一位,下一位!”
寶笙把一大屋子的能人異士請出了屋子。淩知念失落的坐在楚清歌身邊,雙手無力地垂在膝上,眼神中充滿了沮喪。她歎了口氣,說道:“看來真的沒有彆的辦法。”
楚清歌嘴角上揚,帶著一絲自嘲,說道:“要是有,本公子怎麼甘心困在你身邊。”
淩知念咬了咬牙,做決定道:“那就用我的血!總不能見死不救。”說著,淩知念當即拔下一根發釵,對準自己手掌劃了一下。鋒利的發釵瞬間劃破肌膚,鮮血湧出,她眉頭緊皺,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楚清歌微微一愣,說道:“嗯。”
空氣似乎凝結了幾秒,淩知念率先打破寧靜,好奇地問道:“你剛才,到底和淩紅霜說了什麼?”
楚清歌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說道:“我約她和大公子夜裡相會。”
淩知念驚訝地瞪大眼睛,說道:“什麼?”而此時楚清歌卻忽然靠近淩知念,兩人的臉龐近在咫尺。楚清歌微微一笑,聲音低沉,說道:“彆急,本公子可都是為了你。”
淩知念看著他的眼睛,猜到他是憋了壞招,心中的擔憂稍稍放下,說道:“但願你彆弄巧成拙。”楚清歌直起身,自信滿滿,說道:“放心,等著看好戲吧。”
淩知念白了他一眼,說道:“但願如此。”房間裡的氣氛漸漸緩和。
夜幕籠罩下的太尉府西廂,一片靜謐。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陳舊的桌椅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卻無法照亮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反倒讓這昏暗的空間顯得更加陰森。角落裡,一隻蜘蛛在精心編織著它的網,仿佛在等待著無知的獵物。
房梁上,幾縷灰塵隨著微風輕輕飄落。屋外的草叢中,時不時傳來幾聲不知名的蟲鳴,聲音時斷時續,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房間裡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牆壁上的字畫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模糊不清,仿佛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扇破舊的木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淩子煜和淩紅霜在西廂房等待著。淩子煜已經失去耐性,在屋裡來回踱步。他的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煩躁與不安。淩子煜雙手背在身後,腳步沉重,說道:“這個楚護衛到底什麼意思?約了我們又不現身。”
淩紅霜坐在梳妝台前,拿著一麵小銅鏡,一邊整理頭發,一邊嬌嗔地勸淩子煜,抿了抿嘴唇,嬌聲道:“哎呀大哥,楚護衛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應該是為了討好我們,這會兒還在買好酒好菜的路上。”
淩子煜停下腳步,雙手叉腰,眼神中透著一絲懷疑,冷哼一聲,說道:“也是,安康王擺明了不想娶淩知念,讓楚護衛來侍奉淩知念隻是走個過場,他還是跟我們混有出路。
淩紅霜放下銅鏡,緩緩走到淩子煜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她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是啊,大哥你雖是庶出卻是長子,興許就是太尉府的未來家主。至於我嘛,等除掉淩知念,她母親留給她的嫁妝財寶,可要由我隨意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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