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渾身無力,咽喉發乾,總想咳嗽,嗓子裡癢癢的,頭昏腦脹,她想這是受刺激太多了吧,不像是著涼了,自打女兒生病,她自己非常注意,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傳染什麼感冒病毒給免疫力下降的女兒,就麻煩了,保暖和除濕氣各種保養,李萱一個都沒落下。
應激反應吧。
李萱特彆想回娘家,拋下這一切都不管了。什麼賢惠女性,為母則剛,都統統滾一邊去吧,討厭死了。不知道為什麼,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一兩天,感覺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隨時可以滴落下來。
人活一世,太難了吧。
李萱想起那個少女時代喜歡過的男孩子,乾淨純粹的笑容凝結在十幾歲逝去的青春上,他不會想到自己嗬護的少女長大後,會遭遇成年人世界裡的最大的無奈吧。
愛情是什麼呢?她和何澤銘之間的感情還是愛情嗎?這裡麵有欺瞞,有少年時代的被掩蓋的真相,還有現在孩子生病帶來的一地雞毛。
太累了,李萱想不通啊,憑什麼要自己來承受這麼多的痛苦和無奈?明明是彆的人犯的錯,現在,自己卻站在了洪水滔天的巨浪中。
醫院晚飯時間到了,催餐的鈴聲輕柔響起,yesterdayonceore曲調似有似無,每一聲節奏都敲響在李萱的心臟上。
何長青說他回國後也沒見過陳珊的生母,隻是這次莫名其妙接到了她的電話而已,看他著急辯解的樣子,李萱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但是她是真的很想見見這個女人,帶著點兒佩服和說不清楚的心態。
對了,找陳珊啊!好歹珊珊還得是自己的閨蜜呢吧。她激動地把電話撥了出去。鈴聲響起電話接通的瞬間,李萱就清醒了,陳珊的意願第一,不能強加彆人的意願給她,整個事件中,最大的冤種是人家陳珊,而不是她李萱和何澤銘啊。
“師姐,我是珊珊,你在哪兒呢,還在醫院嗎?小冰這兩天你要照顧好,儘快能動手術才好。”陳珊有點意外兒,她和胡克儉還在陳家,陳羽良和謝冬梅正在廚房研究做飯。
胡克儉在書房用筆記本電腦寫稿子,阮經顏給了他幾天假期,帶薪休假,靈活的工作內容安排,條件是一旦陳珊願意將這個事件曝光的話,獨家新聞給他們江州日報做獨家新聞,不強求,人性化。
“珊珊,發生了這麼多事兒,都是大家沒想到的,起碼我沒想到。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彆苛求自己,也彆非要道德綁架自己,但是你做的選擇,我也能理解,我挺敬佩的。你家全家現在都是我的恩人了,我還是覺得挺對不住你們家的。”李萱發自肺腑之聲。
“嗨,師姐,你可彆想多了啊。咱們俗一點,就是各認各的親,以前咱們上學的時候看小說看電視劇,都喜歡看情節,看矛盾衝突激烈狗血的劇集,可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不過仔細想想,咱們倆又沒有什麼錯兒,是被動承受事件的人,但是因為身份的改變,我能給小冰做點兒事讓她從病痛中解脫出來,那我覺得太值得了。你放心,我爸媽都是這麼想的,不然我們根本就不會說出這秘密來。”陳珊言辭懇切,勸說著李萱。
多好的姑娘啊。李萱想,如果此刻陳珊就站在她眼前,她一定二話不說就上前抱住陳珊,言語傳達不了她內心深處對陳珊的感情,對陳家的感激。
“珊珊,你也好好休養,也替我跟陳教授和謝教授帶個好,改天我專程上門拜謝,這恩情我們幾世都難忘。還有個事兒,何澤銘跟何長青這兩天找過你嗎?我說的是咱們那天在醫院把事情挑明了之後?”李萱吞吞吐吐。
沒有啊。陳珊奇怪李萱為什麼這麼問。
“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師姐,你彆瞞著我,咱們倆這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啊,你出發點肯定都是為了我好,有事兒千萬彆瞞著我啊。”陳珊這麼說的時候,還以為何澤銘跟何長青反對她參與到小冰的治療裡呢。
“我想想吧,現在說這個我是覺得不一定是你想的,但是不說,以後你知道了我也擔心你心裡責怪我不及時告訴你,所以還挺為難的。”
李萱這是怎麼了,完全不是她平時的做派風格啊,陳珊不讓她放電話,“師姐,你先彆急著掛電話,我想想你大概為難的事情會有什麼。”
電光火石之間,陳珊似乎想到了什麼:“師姐,是不是他們倆知道那個人的消息?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我,是嗎?是嗎?你可彆瞞我!”陳珊的語氣驚動了家裡的其他三個人,他們都默默來到了陳珊的房間外,不安地看著沒有關上房門的房間裡,門內打電話的陳珊情緒有點兒激動。
“珊珊,是這樣,上午長青來醫院,忽然說出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說陳珊的母親反對她做這個手術,我一愣,因為我們還沒來得及跟長青說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且我們也知道謝教授是支持你伸出援手救小冰的,那他這話的意思自然提到的就不是謝教授了。我追問,他隻好承認是你的生母打過電話給他,說是查了學校網站上他的個人信息找到的電話號碼,但是她沒有說,她是怎麼知道和你相關的這個要做手術救小冰的事件,我跟何長青說想見見她,這個自稱是你生母的人,長青說他要先征求對方的意見才能給我答複。”李萱一五一十跟好閨蜜和盤托出她所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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