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召離開後,晨義清盯著門口陷入深思。他剛剛忽然蹦出一個想法,想讓王召今後聚攏戰友為他效力。但現在明顯還不合時宜,且不論王召是否相信晨義清,晨義清也不確定王召到底可不可靠。
第二日,當第一聲雞鳴響起後,天京各大城門開啟。貨商們早已等候多時,城門一開便立即排隊進入,天京的燈火漸漸亮了起來。這些貨商入城後直奔各大集市。有的直接向差役交了銀錢,選了個好位置開始搭攤子,有的直奔各大商鋪酒樓的後門,與等候在門口的掌櫃開始交付貨物。搶攤位的吵架聲,差役的嗬斥聲,貨郎與掌櫃討價還價的聲音不絕於耳,一直持續到太陽升起。
正午時分,茶館酒肆熱鬨非凡,貴族少爺、才子名士們已經聚在一起開始消遣。相比以往,今日的話題不是詩詞歌賦,不是奇聞異事,更不是理論之爭。大家討論的是在這些茶館酒肆中成名的大紈絝晨義清。
明府這次下了很大功夫,買通了不少茶館說書人和閒散的才子。他們分散在各大茶館酒肆,強忍著對晨義清的惡心和不屑,極力渲染著昨日晨義清與明月的“浪漫”。一開始眾人隻是當一個笑話來看,嘲諷取笑應對。但這些人謹遵明家家主的命令,一刻不停地絮叨。隨著時間來到午時,終於有人開始不耐煩了,紛紛喝倒彩,甚至要求店家將那些人趕走。
“這晨義清還真是惡心。被禁足在家也不消停,一日不落的惡心我們!”
與以往不同,以往晨義清鬨事都是挨揍的人恨,其他人歡歡喜喜的看熱鬨。但今日不同,這些說書人那誇張的修辭直接惡心了所有人。
眾人從說書人的口中才知道,晨義清居然是明月的未婚夫。明月的美貌早已聲名在外,那些世家大少反倒還好,他們早已習慣了各種聯姻。但懷才不遇的名士才子最喜歡嫉妒人,而且喜歡抱團一起針對,而大白天能無所事事泡在茶館酒肆的,又大都是這些懷才不遇的名士才子。
那些明家收買的人影響了才子名士的心路,而才子名士們讓老板下逐客令又影響了散布消息人的財路。爭執變為吵鬨,甚至大打出手,這倒是讓那些貴族世家的少爺公子們看了個大熱鬨。
結果就是,晨義清與明月的“浪漫”眾所周知了,但也惹了一大群懷才不遇的才子名士。他們將心中的嫉妒和苦悶對準了晨義清,一時間口誅筆伐,不僅針對晨義清,順帶還將整個晨家也按下了水,各種捕風捉影的編排不斷湧現,接踵而來的便是基於那些編排的指責和謾罵,甚至有聯名血書呈至清流禦史們的府中。要知道,這可是在半日內完成的,這效率比靜國朝堂最具能力的官員還要迅捷。
那些在明府門前挨揍的少爺們心動了,他們不僅挨了揍,而且還被晨義清的人上門羞辱和索賠。有些忍不住對晨二十二動手的人更慘,他們被晨家質問整頓,損失慘重。
不甘心的勢力借著這股風浪開始串聯,但幾輪商量下來,誰也不敢做出頭的那個人。於是他們想到了永王世子,永王世子也被晨義清揍過,而且論身世也可以壓住晨義清。
少爺們也效仿那些才子名士們來了一封聯名血書,不過那些血用的都是下人或府中家禽。他們信心滿滿的以為永王世子之所以不報複晨義清是因為沒有一個合適的借口,這次他們甘願成為借口,自信足以讓永王世子出麵。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永王世子被永王派往邊境曆練去了,計劃還未開始便遭遇重大挫折。可這還沒完,挫折不僅如此。
太子府也被驚動,派人挨個上門訓斥,嚇得他們直哆嗦。要知道,太子雖然年輕,但深受靜皇器重,已經徹底掌控了國府邊軍。
太子一動,那些原本已經蠢蠢欲動的清流和禦史們也老實了,他們玩的就是忠君愛國博美名那一套,現在太子出麵,他們自然啞火。一切仿佛沒發生過一樣,天京依舊熱鬨,晨義清依舊禁足,隻是茶館酒肆也變得平靜了許多。
明家,客廳大門緊閉,蘇怡端坐在客廳的主位,明家家主則大氣也不敢喘地站在下方,仿佛一個做錯事的下人。
“為何要過度宣傳清兒和月兒的事?這次連太子也被驚動。”蘇怡問道,語氣平靜,但也不帶一絲感情。
“我太開心了。自從當年那件事之後,我一直惶恐,隻有早日促成月兒和清兒的婚事,我才能心安,明家才能心安。”明家家主低著頭,雖然言語誠懇,但他麵色鐵青,無比陰沉,不敢看蘇怡。
“隻要晨家老太太還在,我還在,明家就不會有事。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明月也是你的女兒!”蘇怡說完,便將桌上茶杯推下桌去,直接離去。
良久,明家家主獰笑著抬起頭,走到碎掉的茶杯前,親自收拾。他眼神無比冰冷,緊緊捏著茶杯的碎渣,鮮血緩緩滴落……
晨家,晨義清院內。晨義清正在清點各家送來的賠禮,晨二十二拄著拐杖,頭和手臂也都纏上了厚厚的白色布帶,一臉諂媚的訴說自己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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