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好事!”
明府的管家還沒來得及進入明府主廳,便興奮地稟告。
“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明家家主麵露不悅,說完又看了看仿佛什麼也沒聽到的蘇怡,這才對管家繼續開口道:“說吧!什麼好事?”
“晨家大公子似乎和大小姐聊的不錯,小姐還笑著吃了晨家大公子為她準備的食盒,每一盤菜都動了筷子。”
明家家主聞言大喜,連忙走到管家的身前,興奮的再次確認。
“你說的都是真的?他們說了些什麼?”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晨家有個隨從挺沒教養的,敲門聲太大,似乎惹怒了大小姐,大小姐罰他一直在院外敲門,直到晨家大公子離開才停,根本聽不清晨家大公子和大小姐具體聊的什麼。”
明家家主聞言皺了皺眉頭,略作思忖。隨後放聲大笑道:“哈哈哈,看來效果不錯。才一見麵月兒便能代晨家大公子教訓他的下人,想來晨家大公子對月兒十分喜愛。夫人,你說晨家大公子會不會沒有忘記……”說著,明家家主又轉頭看向蘇怡,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連忙扶了扶自己的發冠,揮手示意管家退下。
“夫人,你覺得呢?”
“我們覺得沒什麼用,他們本就是父母之命,還得看外人怎麼說。”蘇怡站起身來,對著已經退到門口的管家說道:“把今天小姐和未來姑爺的事散到全城,記住,隻要是你們看到的,每一個細節都要完完整整地散出去。”一句未來姑爺,代表晨義清和明月兩人的關係已定,隻缺了一個婚禮。
“小的遵命!”管家連忙躬身領命,隨後又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明家家主,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蘇怡並未再搭理他們,直接回去休息。管家領命後也欲退去,明家家主卻忽然拉住他,吩咐道:“記住,說好聽點,可以適當修飾!”
管家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不過立刻便被很好掩飾了下去。連忙點頭道:“謹遵家主之命!”
待管家退下後,明家家主麵色逐漸陰沉,眼神惡毒且冰冷,死死盯著蘇怡離去的方向……
夜晚的白雨街燈火通明,猶如天京身上泛著熒光的玉腰帶,它連接著天京的內城與外城。
白天的天京有著高低貴賤之分,內城為貴族,外城為商賈平民。唯獨這夜晚,在這白雨街,賤商與貴族同流尋歡,展示著皇朝彆樣的公平。
“聽說了嗎?晨義清今天去明家,揍了一大群愛慕明月的名門之後。”
在這白雨街,沒人在意晨家與明家,都是來取樂的,他們隻在乎看人笑話,引導輿論,挑撥是非,然後抱著美人睡上一覺,期待明日更大的熱鬨。
“這還用聽說?李公子、王公子他們今天都沒來,看來被揍得不輕。”
“狗咬狗罷了。不過那個晨義清的確是囂張了些,前些天打了永王世子還不消停,今天又打了一大批名門之後,這可不算什麼好事情。誰知道他明天又會打誰?”
有人開始引導輿論了,暗示大家共同針對晨義清。不過這也是實話,晨義清接二連三的得罪人,犯眾怒是遲早的事。畢竟,誰敢保證晨義清下一個打的會不會是他們自己?這些非富即貴的公子哥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丟麵子。
“得找個機會治治這個晨義清,不然他還真以為他晨家能一手遮天了!”有人挑撥道。
“都想治他,問題是誰來出這個頭。”是啊,晨家是個龐然大物,背景硬,底子深,人還多,誰也不敢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誰出頭?誰挨揍了誰出頭唄!”
“對,明天大家去看看永王世子和今天被揍的那群人。”
……
白雨街的聲音很大,但飄不進晨府。晨家家教極嚴,晨義清紈絝的名頭並不是在白雨街掙來的。他另辟蹊徑,流連於白天名士聚集的酒肆茶館,顛覆自己的形象,讓人覺得他從前的才名都是通過強大的家世作弊獲得,然後晨義清就開始揍人。人人都怕他,但更想看他惱羞成怒揍人,哪怕晨義清下一個揍的是自己也甘願冒險。也正因為如此,他每次出席的場合反而更熱鬨。
此刻的晨府比較安靜,晨義清正在與主事阿忠交談。晨二十二和白天回晨府報信的下人也在。
“今日之事得罪的人可多了,再加上之前的永王世子。公子,不得不防啊。”阿忠提醒道。
晨義清滿臉不在乎,並不回答阿忠的話,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晨二十二和白天回來報信的那名下人。
那名下人有些緊張。他不是傻子,晨義清若真是紈絝,不會在莽撞之後還聚人討論,而是應該趕緊去找寵他疼他的老太太訴說委屈。他明白,平日裡紈絝的晨家大公子是裝的。這讓他內心十分忐忑,又喜又憂,喜的是他有幸成為晨義清密談的參與者之一,這是心腹才有的待遇,憂的是,晨義清居然故作紈絝,跟著他必然會卷入大凶險。
和那名下人不同,晨二十二則顯得很興奮,一副無比榮耀和忠心的模樣,頗為得意,看那名下人仿佛看小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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