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義清被衛老的話給氣笑,連王召與墩子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對王騰與衛安的好感全無。
他們倒說得輕巧,不僅不讓殺幽影,還說什麼沒必要為阿忠的死而傷心。
殺手冷漠些可以理解,但完全沒必要言語表達出來,什麼叫阿忠的死也沒必要傷心?
王騰看出晨義清身上的氣勢不對勁,連忙開口解釋:“公子,難道您不覺得奇怪嗎?晨氏嫡係的貼身侍從都是晨氏收養的孤兒,為何偏偏晨家嫡係大公子的貼身侍從是一個外人?”
晨義清冷冷地看著王騰,一言不發。他曾經也覺得奇怪,但一直以來,阿忠對自己忠心耿耿,兩人的關係也早已由主仆晉升為兄弟。
阿忠臨死前的話忽然在耳畔回蕩,現在王騰把這事單拎出來說,的確意味深長。王騰本人又是情報出身,定然掌握一些秘密,這讓晨義清不禁好奇,選擇繼續聽下去。
“阿忠是少主的人沒錯,但他首先是家主的人。”王騰繼續說道。
“什麼意思?”晨義清皺著眉頭,麵色依舊很不好看。
“還記得您離開天京前遭遇的暗殺嗎?那次暗殺的目標是王召,而且,帶隊的人就是阿忠。”
“什麼?”王召忍不住吃驚,不敢相信那是阿忠所為。
晨義清死死盯著王騰,那次暗殺的目標的確是王召,這是刺客親口說出來的,而且晨義清當場就推斷出,行刺的人就在晨家內部。
那天,為首的那人身形的確很像阿忠,而且,那首領全程一言不發。綜合起來,這讓阿忠的嫌疑更大了。
“您是怎麼知道的?”
晨義清對王騰的稱呼再次變為您,王騰明白,晨義清相信他說的話了。
王騰回答道:“少主,此事我和衛老本來知之甚少,是小青請求我們調查阿忠的。”
“小青?”
晨義清知道,那日是小青救了自己與王召,但小青是怎麼懷疑到阿忠頭上的?
衛安仿佛看出了晨義清的疑惑,開口道:“公子,那日是小青幫您解的圍,她與那日的刺客交過手,自然對那名刺客無比了解,所以在阿忠向您挑明自己黑袍身份時,她立刻懷疑起阿忠。隻是考慮到您與阿忠的關係,再加上阿忠在那之後並未有忤逆行為,所以才私下請求我們調查。”
“這麼說,你們有證據?”
儘管不願相信,但晨義清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阿忠有鬼。
“我們發現,您來到封地後,阿忠會定期向家主彙報您的一舉一動,無比詳細,沒有絲毫遺漏。”
說完,王騰從懷中取出一摞信件遞給晨義清,每一封都很厚。
晨義清遲疑片刻,伸手接過信件,然後交給王召查看。
“這依舊說明不了什麼。我想,奶奶也知曉我的一舉一動吧?這並無不妥。”
“公子,這並無不妥嗎?家主當初為何要讓阿忠刺殺王召?無非是害怕您掌握一支精銳的軍事力量罷了。在此前提下,家主和阿忠對您的監視,恐怕不僅僅是關心那麼簡單吧?”
王騰幾乎已經把話挑明了,就是家主害怕晨義清在封地做大,今後可能會威脅到晨義良接手晨家。
晨義清何嘗看不破這一點,他老早就看穿了晨亦,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一個為了家族利益,可以犧牲任何人的狠人。
晨義清歎了口氣,雖然阿忠暗地裡一直是晨亦的臥底,但他依舊在臨死之前提醒自己小心晨亦。他相信,阿忠更忠於自己,隻是身為下人,他身不由己罷了。
晨義清轉身,他發現王召並沒有看那些信件,而是眼神略有呆滯地看著晨義清。
“阿忠臨死前提醒我,讓我小心我爹。你怨阿忠嗎?”
王召將信件還給王騰,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怪他,公子,就讓這些事隨阿忠一起埋葬於地下吧。”
晨義清點了點頭,隨後又將目光轉向幽影。
“那你們為何要保他?”
“我有把握讓他歸順。”說完,衛老也轉過頭,將目光轉向昏迷中的幽影,麵色如常,透著自信。
“非他不可?”晨義清問道。
即便拋開阿忠不談,幽影敢當著晨義清的麵,大張旗鼓的要綁架明月和小文,單單這一點便足以讓他死上千次萬次。
衛安微微一笑,說道:“阿忠走了,我們又要主持月影,幽影是代替阿忠在您身邊的最好人選。”
聞言,王召和墩子急了,幽影可是死敵,而且是超一流的刺客,讓他歸順也就罷了,居然讓他接替阿忠的位置貼身保護晨義清,這樣風險太大。
晨義清擺擺手,示意王召和墩子冷靜,然後轉頭對著王騰和衛安,反問道:“他在我身邊,你們能放心?”
“即便背靠永王府,但仍然敢光明正大強攻您的領主府,就此事,您如何評價他?”王騰並未正麵回答晨義清,而是讓晨義清先評價幽影一番。
永王府強,但晨氏也是龐然大物,而且是靜國的創始家族之一,無論是地位還是實力,兩者的能量都在伯仲之間,兩個龐然大物之間的鬥爭,任何人都可能被卸磨殺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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