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季林海的親兵後,現在這一塊戰圈僅剩季林海一人,墩子讓自己的親兵全部支援其他地方,自己則與晨義清一同在王召親兵們的保護之下看季林海和王召單挑。
王召的親兵們很想衝上去,但礙於晨義清和墩子在場,他們隻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他們的命令,王召的親兵不敢上前。
晨義清自然不必說,他是血手營的絕對主人,而王召都隻是他任命的統帥而已,隻要有晨義清在場,連王召的命令都需要經過晨義清的首肯才會執行。
當然,王召和晨義清從未讓這種尷尬的場景發生。如果是晨義清出主意,他會先隻對王召說,然後由王召對血手營下令,而若是王召出主意,他也會先主動向晨義清請示。
至於墩子,血手營的士兵對他有一種天然的恐懼與敬畏。畢竟,除了當初隨晨義清來印安的那一批老兵外,其餘的血手營士兵都是由墩子一手調教出來的。
季林海和墩子依舊在全神貫注的戰鬥,絲毫沒有察覺周圍的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晨義清和墩子也沒有刻意打擾,因為他們二人實力本就在伯仲之間,現在兩人的攻防節奏快到令人窒息,武器的碰撞聲不絕於耳,短促且尖銳。
現在若叫王召,王召必然分心,那樣反而很容易壞事。至於直接讓士兵上去幫助王召,那更加不穩定,現在兩人的對決連晨義清都自問跟不上節奏,更彆提那些血手營或者綠甲騎兵的士兵了。
士兵若是貿然上前,誰知道破壞的是誰的節奏?若是王召,那可就太冤了,因為己方明明已經徹底掌控了周圍,這時候主將出事,那傳出去估計會笑掉人的大牙。
現在隻能等,等季林海和王召兩人體力下滑,然後節奏慢下來。
不知不覺,天已經開始亮了,綠甲騎兵大敗,戰場外有晨義清才收服的賊寇,綠甲騎兵無一人逃脫,全部被血手營殲滅,現在僅剩季林海一人在與王召對決。
血手營這邊傷亡也很慘重,一開始的四千人,現在還能站著的已經不足兩千,而且就算是這還能站著的這兩千人也是人人帶傷。
好在晨義清收服八個莊子後,裡麵的物資都還在,其中藥品不少,足夠血手營的傷者治療。
管哥和郭振帶著各自的人馬送血手營剩餘的兩千人回之前書生的山莊休整,其餘賊寇們則在糧倉另一邊出口處的一千血手營士兵帶領下分散開來,尋找幽影和衛老。
戰場被清空,現場隻有晨義清、秦來和墩子三人,秦來的親兵負責周圍的保衛工作。
又過了半個時辰,天已經完全亮了,兩人逐漸體力不支,可依舊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季林海和王召二人喘著粗氣,但依舊沒有停下攻伐,隻是節奏慢了許多。
現在他們二人每一次對刀都會拚一會兒力量,然後才會很有默契的分開,這個過程中,兩人所有動作和身形都恰到好處,都沒有給對方留下任何破綻。
實力相當,越到這種時候越是需要毅力和耐心,因為儘管兩人的體力已經遠遠不如才開始對決的時候,但殺人隻需一刀,容錯率為零,無論是心理上的鬆懈,還是身體上的不支,都會直接導致自己陣亡。
墩子無奈說道:“看這情況,還得等個把時辰才行。”
晨義清沉吟片刻,說道:“等不了了,他們現在節奏變慢,咱們插得上手。”說罷,晨義清看向墩子。
墩子又觀察了一會兒,點頭說道:“應該沒問題。”
說罷,晨義清和墩子一起卸下長盾,提起陌刀衝向季林海。
時間把握的正好,晨義清和墩子殺到時,王召和季林海正好才分開,現在他們已經體力大損,分開後都會很有默契地調整一下呼吸。
晨義清和墩子精準抓住這個時機,兩人一擁而上,晨義清對著季林海右手的手腕就是一刀。
季林海反應驚人,迅速調整身形,這一刀雖然沒能斬斷他握著武器的右手,但也成功在他右手手臂上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季林海悶哼一聲,忍著劇痛看向晨義清,他的武器掉在了地上,鮮血狂湧。
墩子則撞開了王召,然後迅速穩住身形,將陌刀架在了季林海的脖子上。
事成,晨義清笑著看向季林海:“戰鬥結束,繼續打下去沒意義,我看你們累了,不如休息休息,說說話?”
季林海看了看身邊已經空無一人的戰場,又看了看不遠處堆放著的麾下士兵屍體,冷哼一聲,仿佛脖子上的陌刀不存在,一點兒也不給晨義清他們好臉色。
晨義清伸手要來了治療外傷的藥粉和乾淨的白布,又要了烈酒,將地上的武器踢向一邊,示意墩子放下陌刀。
墩子瞪了一眼季林海,然後才不甘地撤下武器。
今天陣亡了兩千人,那可是他一手一腳帶出來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墩子自然也不可能對季林海有什麼好印象。
晨義清含住一大口烈酒,然後走到季林海身邊,不等他反應,一把抓起他的右手,然後將烈酒對著上麵的傷口噴出,接著又是一大口烈酒,噴到之前王召給他留下來的傷口上。
季林海吃痛,不過愣是沒吭一聲,儘管他知道,這是晨義清在幫他療傷,但他依舊警惕地看著晨義清,傷口任由他折騰。
晨義清也在軍營裡待過,對於這種外傷的處理,他極其老練且麻利,很快就幫季林海把傷口包紮好。
“好了!”說完,晨義清轉頭看了一眼王召,見王召沒什麼反應,於是笑了笑,又將頭轉向季林海。
兩人對戰到現在,僅有季林海身上挨了兩刀,而且季林海身上這兩刀都不算是正式對決的情況下留下的,第一刀主要是他自己分心,第二刀則完全是偷襲。
由此可見,兩人的功夫紮實,而且都是走穩健的路子。
晨義清把酒遞給季林海,見他不接,於是乾脆塞到他手上。
“喝吧,請你的,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麼。”
季林海聞言,忽然對晨義清露出玩味的神情。
墩子見狀不樂意了,沒好氣地嗬斥道:“注意一下自己的處境!”
季林海笑著看了墩子和王召一眼,然後對王召拱了拱手,表示尊重,開口道:“你想問永王世子的下落吧?”
晨義清同樣露出笑容:“對,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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