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統領笑著搖了搖頭:“為了提前抓住永王世子,你居然會在已經包圍我們的情況下主動進攻,白白損了那麼多好兵。”
季統領說話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在場所有人聽見,包括秦來的親兵,這是要攪亂血手營的軍心。
晨義清點了下頭說:“沒錯,是這個情況。”聲音同樣不小。
晨義清的回答讓季統領意想不到,季統領剛剛明明是包藏禍心,妄圖故意挑撥晨義清與血手營的矛盾,本以為晨義清他們會著急上火,沒想到晨義清居然承認的如此坦然,連裝都不裝一下。
季林海再看看周圍的血手營士兵,有不少人都向他投來嫌棄的目光,有的乾脆當沒聽到,壓根就懶得搭理。
“你手下人心倒是齊。”季林海不禁發出感歎,目光轉向自己麾下士兵的屍體堆,目光也有些黯淡。
晨義清順著季林海的目光看去,開口道:“你的麾下也都是好兵,我會厚葬。”
“那就多謝了。”季林海對著晨義清幾人抱拳,然後繼續說道,“不過我不可能告訴你們永王世子的下落。”
當季林海和晨義清幾人抱拳時,墩子心裡對他的態度好了一些。畢竟戰場哪有不死人的?己方的確損失了兩千人,但季林海更慘,如今就剩了個光杆司令。
可當季林海拒絕告訴他們永王世子的下落後,墩子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想立刻上去砍了季林海。
季林海這個級彆的人,死亡與折磨已經嚇不到他們,他若真決定不說,幾乎很難讓他說出口。
晨義清神色依舊輕鬆,忽然問季林海:“你對自己有信心嗎?”
“什麼?”從剛剛開始,晨義清的所有反應都與季林海設想的截然相反,他看不透晨義清,於是又問道,“什麼意思?”
晨義清似乎對季林海頗有耐心,換了一個問法:“你的嘴嚴不嚴?”
“無懼死亡和痛楚。”季林海的回答更加直白,言外之意就是,要殺要折磨就儘管來,我鬆口算我輸。
“那就好,我也不喜歡審問人,血淋淋臟兮兮的。”晨義清臉上笑容更甚。
季林海已經完全看不懂晨義清了,乾脆不接話。
晨義清見季林海不再搭理自己,終於話入正題。
“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告訴我們永王世子的下落,我們殺了永王世子,然後將這一切都當沒有看到。”
晨義清說完頓了頓,季林海喝了一口烈酒,臉上無比享受,看都不看晨義清。
“直接說第二吧。”
“第二,我現在就動身前往天京,帶著我爹去見靜皇,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靜皇,你了解靜國,應該也了解我晨氏吧?”
晨義清的話讓季林海忍不住皺眉,他低頭沉思,並未立刻回複。
“看不出來,你或許真不會審問,但你能看穿人心。”他知道,晨義清已經抓住了他的要害,這比用刑要對他管用得多。
季林海不可能說出永王世子的下落無非是因為擔心林國的計劃泄露。
畢竟,永王世子背後可是永王府。當永王府是林國的助力時,林國的計劃可以進展迅速,而且贏麵很大,但若永王世子出事,永王府很可能會瘋狂,那時候他們很不好處理,永王府可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甚至可能走向林國的對立麵,一個勢力龐大,而且知曉林國計劃的人突然倒戈,這可不是簡單的此消彼長,而是計劃會有徹底崩盤的風險。
晨義清說:“你不說出永王世子的下落,肯定不是因為你和他感情深,無非是你們林國的那個破計劃罷了,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隻要永王世子的命。”
季林海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永王世子一死,計劃也很可能會崩盤,你覺得我會那麼傻?”
晨義清笑了笑,說道:“但若是綠甲騎兵全軍覆沒與永王世子被殺這兩件事一同被外界知曉呢?我覺得隻要操作得當,你們和永王府可能會更加同仇敵愾。”
季林海猶豫了,事實的確如此,反正綠甲騎兵的確是全軍覆沒了,而且死的沒有一點兒價值,若真能如晨義清所說,那對於整個林國來說,這支綠甲騎兵的全軍覆沒也很值。
“你繼續說,如果能把我說通,我不介意告訴你他的位置。”
永王世子若是聽到季林海這話,估計想死的心都有,季林海這哪裡是合作夥伴,分明是毫無人性的狼。
晨義清對王召等人露出微笑,在他看來,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然後他又將目光轉向季林海,再次開口。
“我的計劃很簡單,你告訴我永王世子的下落,我必然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然後我會散布消息,對外宣稱我和永王世子攜手一同滅了綠甲騎兵,但永王世子不幸蒙難。等消息傳到天京,永王府必然知道人是我殺的,而且他們隻能有苦說不出。當然,我會留著你,等風頭一過,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絕不攔著。”
聽完晨義清的計劃,季林海低頭仔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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