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晨光初破的清晨,熹微的光線剛剛開始穿透濃厚的夜幕,一場突如其來的爭執卻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驚擾了山林的寧靜。巴龍的心中怒火中燒,那憤怒的火焰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對陳池那毫無預兆且異常狠辣的暴行——一言不合便致人傷殘,感到既憤慨又無奈。他的雙眼噴射著怒火,心中暗自咒罵,如果世間真有眼神能殺人的法術,恐怕陳池早已在這淩厲的目光中命喪千回。
兩人沉默不語,腳下的步伐卻未停歇。他們踏著崎嶇不平的山路艱難前行,一路上巴龍心中充滿了怨恨,而陳池則表情嚴肅,時刻保持著警惕。巴龍嘴裡不停地嘟囔著,抱怨著命運的不公和陳池的無情。陳池卻仿若未聞,他的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心裡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終於,他們來到了寬闊的官道之上。陳池無視旁人驚異的目光,毅然決然地攔下一輛緩緩前行的牛車。那牛車的車夫原本悠然自得,哼著小曲,被這突如其來的攔車舉動驚得瞪大了眼睛,既驚訝又好奇地看著這兩個奇怪的人。陳池卻不顧車夫的眼神,強行將巴龍帶上了車,催促著車夫直奔平陽驛站而去。
車夫雖然心中不滿,但看著陳池那嚴肅的表情和腰間若隱若現的武器,也不敢多言,隻得乖乖地加快了速度。牛車上,巴龍依舊罵罵咧咧,陳池則偶爾瞪他一眼,讓他安靜些。
平陽驛站,作為這一帶最為宏偉的驛站,占地廣闊,足有數畝之多。四周環繞著堅實的土坯圍牆,那圍牆高大厚實,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線。僅有一扇厚重的木門作為出入的唯一途徑,門口還有幾名守衛嚴陣以待,神情嚴肅,給人以十足的安全感。時值太平盛世,驛站內少了官軍匆匆來去的身影,卻多了幾分旅人的閒適與安寧。鎮遠鏢局,作為此地的常客,其威名遠揚,使得陳池輕鬆地租得一間偏靜的客房。
進入房間,陳池首先謹慎地將巴龍的雙腳牢牢綁縛,以防其在情緒激動之下做出過激的舉動。隨後,他才緩緩解開巴龍手上的束縛。這一係列動作之後,他竟開始動手解巴龍的衣物,此舉頓時讓巴龍心生恐懼,聲音顫抖地問道:“你意欲何為?”那聲音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安。
陳池聞言,不禁苦笑,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而正經,正色道:“你且放心,我雖非聖人,卻也知禮義廉恥。我此舉,實乃為你療傷。你瞧瞧自己這副模樣,滿身是傷,血跡斑斑,便是再好男風之人,見了你也得退避三舍。”言罷,他按住巴龍的肩膀,猛一用力,一聲大喝,隨即是骨骼複位的清脆聲響,那聲音在房間裡回蕩,伴隨著巴龍痛苦的呻吟。
陳池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中暗自感歎,這接骨之術,果然非一日之功所能掌握。眼見自己手法生疏,多次嘗試都未能達到理想效果,他果斷放棄繼續嘗試,轉而出門尋找醫術高明的郎中。經過一番周折,他在街頭巷尾的打聽中,終得一位遊走四方的名醫相助。這位名醫經驗豐富,手法嫻熟,很快就成功為巴龍接好了斷臂。
夜色已深,五更天的鐘聲悄然響起,那悠揚而沉重的鐘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陳池忙碌了大半日,早已疲憊不堪,連晚餐都未曾享用,便沉沉睡去。在夢中,似乎還回蕩著巴龍那痛苦的叫聲,以及白天種種緊張而混亂的場景。
次日,陽光透過窗欞,如金色的絲線般灑滿房間。陳池悠悠醒來,感受到那溫暖的光線照在臉上。他伸了個懶腰,一番梳洗之後,悠然自得地坐在桌旁,啃著乾硬的饃饃,就著清淡的野菜湯,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滿足。飯後,他轉頭看向巴龍,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你我雖因誤會結怨,但我既已出手相助,便希望你能放下成見。至於我為何要如此做,日後你自會明白。”
巴龍聞言,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與疑惑交織的光芒。兩人之間,似乎因這一夜的變故,而悄然生出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情誼。那情誼如同剛剛萌芽的種子,脆弱而微妙。
在那塵土飛揚的地麵之上,巴龍以他那因一夜寒地蜷縮而更顯沙啞的嗓音,憤然質問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你究竟是記性不佳,還是心智有缺?昨日我已言明一切,難道轉瞬即忘?”他的身軀微微顫抖,仿佛即便是鐵打的,也難以承受如此酷寒的折磨。
“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你的一麵之詞?”陳池輕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屑,隨後默默地將碗筷整理妥當,心中盤算著時間,約定的時刻即將來臨,於是他便不再理會這莽撞之徒,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正午的陽光恰好灑落,驛站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馬嘶,那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預示著訪客的到來。不久,一道身影在門外顯現,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沉穩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帶著某種決心。
“門未上鎖,請進。”陳池緩緩起身,同時將天機棍自然而然地橫握於手中,話音未落,門扉已被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材短小,體態渾圓,宛如四方之石般敦實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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