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說出解析結果,延遲幾秒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危險的事情。刺骨的寒意順著鈴木友紀的魔術回路快速侵入,信息情報中包含著另一方的仇視、憐憫……
更為複雜的情緒來不及一一解析,鈴木友紀就遭受了致命傷。鮮血還未從眼眶和耳朵裡溜出來,就被寒氣凍結。連帶鈴木友紀想要轉述身旁搭檔的話語,一同被凍住。
看著前一刻還報出對方真身的鈴木友紀僵直不動,白堊騎士試圖遮擋鈴木友紀雙眼,但為時已晚。鈴木友紀身上冒出細小的冰晶,僵硬地向後仰倒,一時分不清生死。
“愚蠢的罪人,以為世上什麼奧秘都可以用有限的回路丈量嗎?還聰明地找對了線索,算是自尋死路的可笑結局嗎?白色的騎士,你費勁保護的禦主,自己作死死了,我都還沒下死手呢。”
冰雪中的自然從者如此評價這件事,祂對自己的身份暴露倒不在意。畢竟自己早在墜落這顆星球的幾百年後就徹底融入了蓋亞的抑製力,成了其中一員。祂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算什麼,又該如何稱呼自己。如果不是蓋亞的抑製力這次特意給祂捏造了一副特殊從者靈基,萬年的消磨下是否還有獨立意識都兩說。
要不是剛才名為“鈴木友紀”的虛數造物提一句,祂自己都快忘了曾是彗星的經曆。
白堊騎士莫德雷德蹲下身,試圖呼喚,觸及鈴木友紀臉上反常生長的冰晶簇,她憑經驗覺得沒救了。上次在印度異聞遭遇阿蒙神全靠達·芬奇緊急救援才重傷情況下保住小命,這次的局麵擺在白堊騎士麵前,她略顯失措,不知該怎麼應對。
“人類就是這樣,百年、千年、萬年都不懂得敬畏!遇到什麼新奇事物都睜大眼睛盯著看,看出一點規律就激動地手舞足蹈,覺得可憑此加封生靈之長稱號。嗬嗬,如何能讓人類學會敬畏呢?”
堅冰碎開,精靈外貌的自然從者Wa重新飄起,升到半空中俯視著兩人,氣溫重新開始下降,風雪再次密集吹向這片廢棄村鎮。
“白色的騎士,你可以稱呼我為海帕芙塞絲·卓婭·克洛維斯。在人類文明萌芽的極寒災難元凶——新仙女木事件,曾造成生靈滅絕的無情女神,很榮幸在人類文明滅亡的前夕,被母親大人選中作為使者來見證這場歡快的演出。”
露出甜美的怪異笑容,半空中的災難化身主動報出了自己取的名字。祂模仿冰雪精靈的外貌下,代表的災難事件曾差點滅絕人類,可以算作人類的天敵了。
這方麵與Avenger黑死病相似。
白堊騎士等對方停下勝利宣告才搭理回應,於此同時未持槍的手放下,觸及另一瓶鈴木友紀的血液。
“你的名字太長了。給自己編一個長名字,是想裝出尊貴感嗎?Wa,你殺了我方派來談判的使者,會有什麼結果,應該清楚吧?”
白堊騎士的姿態,在Wa海帕芙塞絲看來是虛張聲勢,之前關於職介的謊言不算,一個從者沒了禦主還能發揮多少實力?這種基礎常識,海帕芙塞絲還是有的。
“結果?你要跟我繼續打?你剛才有禦主在身邊也傷不到我,現在禦主都死了,靈基也進入潰散倒計時了吧?區區人理的、”
海帕芙塞絲未繼續說下去,察覺到星之錨在積蓄魔力。祂果斷故技重施,等待光之洪流發射時把自己用厚重的冰層保護起來。
“第一,我和他沒有主從關係了。第二,我也不是人理側的從者。第三,我也不懂什麼是敬畏,來吧,教教我,什麼是敬畏!”
一口飲儘小管裡的血液,白堊騎士莫德雷德調轉聖槍朝向,同步完成真名解放。
“Rhongoyniad!”
跟之前一樣,光之洪流徑直轟擊向遠處的山丘,將另一座頃刻間也消融在魔力光芒中。等寶具釋放結束,海帕芙塞絲仗著自我冰封這招,淡定觀賞白堊騎士無能發泄。
“沒用的,你不懂星之錨的真正用法吧?隻解開一半封印,威力根本……”
祂還未說完,端著聖槍的白堊騎士莫德雷德又開始充能了。
連發的光流轟擊中堅冰,這次沒有準備的海帕芙塞絲什麼都來不及做,就見經過一次洗禮的厚冰層快速瓦解。光之洪流衝擊在祂的身軀上,將周圍溫度短時間抬升數千攝氏度。
等這次光芒散去,全身化水的海帕芙塞絲狼狽地飄起來,伸出變形的雙臂,勉強做出投擲動作,十幾顆冰晶球體周圍凝結待命。
被星之錨連續轟擊,給海帕芙塞絲造成了一定的創傷,至於白堊騎士剛才強調的三點祂沒在意,注意力都在星之錨上。
投擲出去的冰彈觸及它物便爆炸,引發威力不小的冰爆,大片的冰霜覆蓋在保持不動的白堊騎士前方,組成厚厚一堵冰牆,妨礙視線。
“很痛啊,你這個亂用星之錨的奇怪家夥,怎麼做到連續使用解放寶具真名?”言語上稍稍示弱,但實際上海帕芙塞絲已經徹底被激怒了,祂要讓這個白甲的騎士與鈴木友紀的屍體一同粉碎。